第二天苏二省刚醒,监察司就带着人来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直到把苏淮生的东西搬空,才说了句奉陛下的旨意。
苏二省看着大敞的门外嬉笑着看热闹的人群,像极了前世她被官兵按在地上,看着昨日还对她阿谀奉承的人一样,无助又恶心。
一盆泔水突然从天而降,观南收了桶从楼顶跳下来,一脚踢上了门,将来不及躲避的人都谩骂和恶臭堵在了门外。
苏二省看着观南比她还孩子气的举动,笑了起来。
观南只是一如往常地静静看着她笑,却让她无比安心。
只是下午皇帝突然将苏淮生放出来接进宫里养伤,案子一了,之前那些看笑话的人抬着补品贺礼往苏府送。
苏二省无暇他顾,在门上贴了个趋炎附势狗勿进的牌子,便带着观南要进宫探望。
宫里不让进,只说苏淮生养病,有大公子侍疾就行。
苏二省觉得事有蹊跷,直接跪在宫门口人来人往的地方,她就是逼皇帝交出苏淮生。
太监急得忙跟着跪下,劝道:这是陛下的意思,县主您不能连陛下的意思都不听了吧。
苏二省道:麻烦公公转达,身为人子,不能在病床前尽孝,臣女愿跪在宫门外,为父祈福。
太监见苏二省油盐不进,叹了口气,匆匆回去禀告。
宫内有晚归的官员,只是看几眼的,苏二省不管,那些指指点点背后议论的,苏二省会一眼瞪过去,让那些人自己心虚离开。
车不让,人不让,就这样一直跪到了深夜。
苏二省垂着头,闭目养神。忽闻马蹄声渐近,她没理会。只是那马蹄声到她身边停住了,苏二省抬头,看见了江沚。她没好气地重新闭上眼,不语。
江沚刚从宫里出来,他知道皇帝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他不能说。他蹲下,道:县主在这跪着无用,还不如回去等。
苏二省不语,闭目打起了瞌睡。
江沚道:今夜有雨,你若生病,更没办法照顾令尊。
苏二省不语,直接打起了呼噜。
江沚再不会处理人情世故,也看出了苏二省的排斥,他放下一把伞,道:告辞。
苏二省把那伞狠狠地扔到一旁的护城河里,继续闭目养神。
还未离开的江沚看见刚刚的伞漂亮地落进护城河里,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果然,不久便开始打雷,苏二省忽得看见一白袍人从灯火辉煌的皇宫深处走来,她扶着观南站起来,兴奋道:那是爹吧,是爹吧?
隔得太远,观南看不清,只能蹲下给苏二省揉着膝盖。
可等那人离近,苏二省的心瞬间冷了下去,她拦住苏先章,见他身后一个人都没有,道:爹呢?
苏先章对苏二省道:爹在宫里有人照顾,你先回去,别从这丢人现眼。
苏二省本就与苏先章不亲近,再加上她是苏缄,更拿他当外人,她一把抓住苏先章的衣领,道:没事,没事为什么你进去,不是我进去,没事你身上这么重的熏香怎么回事,一个病人,要熏这么重的熏香吗?
苏先章巨震,却甩不开苏二省,拿出长兄的架子,厉声道:爹怎么把你教成这样,没有规矩。
苏二省深知宫中用这么重熏香的作用,是给死人掩味的。苏二省忍着泪,冷笑道:怎么不把爹带出来啊,臣子烂在宫里,这就是你说的规矩?
皇帝要苏先章隐瞒的事情被戳穿,苏先章叫来小厮,道:把她给我压回去。
那两个小厮还未碰到苏二省,就被观南踹到了地上,惨叫着起不来。
苏先章依旧厉声道:此事关系朝廷,容不得你在这胡闹。
苏二省松开苏先章,她直觉苏淮生凶多吉少,却依旧努力平复着满腔的悲愤。
苏二省朝着苏先章冷笑了一下,那笑让见惯了大世面的苏先章毛骨悚然,这不是他那柔弱识大体的妹妹会有的表情,他不禁脱口而出:你要做什么?
苏二省不答,夺了苏先章马车上拴的马,和观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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