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大部分是苏二省喜欢的,正好也是苏缄喜欢吃的,苏淮生撂下一句“你好好吃,爹出去一趟”就离开了。
苏二省一边推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苏叒思,一边疯狂扒饭。
苏叒思见了,嚎得更大声了,道:哪个王八羔子虐待你了,连饭都不给!你连最讨厌的蟹黄都吃得这么香!
邕王倒没有虐待她,每顿都是她以前喜欢的菜,但苏二省不敢多吃,一来怕露了马脚,二来怕菜里有问题。只是苏叒思的话让她慌了一瞬,重生后正值秋日,这膏蟹不说顿顿有,也吃了五六次。上到苏淮生下到侍女,未有一个人说过她不爱吃,这是为何?
苏二省按下不表,知道这个弟弟真心为自己着想,安慰道:就是被关在小黑屋几天,你就当是我犯错了,可千万别去乱嚷嚷寻仇。
苏叒思擦干鼻涕眼泪,道:明白,还是要为姐姐清誉着想,这事大哥都不知道的。
苏二省想着苏先章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前世参邕王的群臣中,也有他一份子。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家,就从没见过苏先章,看苏叒思对他的态度,也知道就算在家也和朝堂上一样的老顽固不好对付,便道:那歹人被官兵打跑了,不会有事了,别和大哥说。
苏叒思忽地兴奋起来,道:谁带的兵?
苏二省道:江沚。
苏叒思突然就忘了自家姐姐遇险一事,道:我准备去参军,哎,你先别急着说我。我知道我没读书那个脑子,但我有打仗那个脑子啊,你知道现在乱,爹和大哥都是文官,我去,你就不用再被绑走了。
苏二省一直把他当小孩,听完这话才正视审视他,道:只要你想好了,姐支持你,姐永远支持你。但你也要知道,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们苏家都不好欺负,我不想你因为我去做不喜欢的事。
苏叒思急急道:我喜欢,我真的很想去参军,真的姐。
苏二省道:行,到时候爹那有我,你放心就好。
饭没吃完,沈家就来人了,带的谢礼足足要八个人抬着。
苏二省瞧着这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架势,对沈文竹的母亲道:夫人,这是何意?
沈夫人拉着苏二省的手,道:昨天竹儿牧场落水,多亏你救她。那丫头不懂事,还惊了正在游湖的圣驾,真是失了礼数。这不,我家老爷还在宫中向陛下请罪呢。
苏二省明白过来,这不过是和她说着编好的故事,以免她露馅,便笑道:家父也在宫中请罪,夫人进来吃杯茶,正好我有几句话麻烦您带给沈妹妹。
两人关上门,苏二省道:沈妹妹的伤如何了?
沈母叹气道:养些时日便可,幸亏用药及时,不会落下病症。只是她与她父亲闭门谈了片刻,他父亲就急匆匆地进宫去了,只让我先来看看你。毕竟一个女孩子家被劫走,可是不能说出去的。
苏二省听着这话,知道沈家的意思了,便道:家父性子直,但也不会不知分寸,我们只是掉进河里昏睡了几天,不算什么大事。
沈母欣慰地点点头,道:那你好好休养,我回去了。
沈府的人突然敲门,对沈母耳语了几句。只见沈母脸色一变,苏二省拉住沈母,道:不能说的不说,女儿家的相思,陛下还能不成全?
沈母一怔,完全没听懂苏二省的话,起身匆忙离去。
苏二省叹了口气,心道这个沈夫人,真是把所有脑子都长在沈文竹身上了。
上吊未遂的沈文竹悠悠转醒,看见母亲,哭道:女儿不孝,若能再见陛下一面,女儿死也情愿。
沈母这才明白了苏二省的话,却又觉得连外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就是瞒得她团团转。又觉得女儿真是长大了,这样的事也能演出来。一时悲愤,大哭起来。
宫外一闹,宫里一闹,人们都知道了沈家大小姐对陛下的相思之情,一时间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苏二省看着悻悻从宫里回来的苏淮生,笑道:我猜你没说上话。
苏淮生把怀里的盒子往桌上一放,道:看了姓沈的一出戏,哪有我说话的空,气得我直接回来了。
苏二省看着一匣子精致的首饰,道:咱俩不配合检查,也有错,就这样吧,这些东西我挺喜欢的。
苏淮生气呼呼地坐下,道:别哄我,你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的。
苏二省撒娇道:爹!
苏淮生这才不继续那个话题,道:你把你记得的写张纸上,明日我给他送过去,省得他再来烦你。
苏二省试探道:爹,我休养的这段日子,你陪陪我嘛,以前咱爷俩相处得少,这次补回来。
苏淮生一向不羁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他沉声道:爹确实不了解你,你病前一直操持着家务,小小年纪那般老城审慎。也许你可以像个孩子,和你弟弟一样,换我来照顾你们。
苏先章分府的事她重生前就知道,当初苏先章的激进惹来了邕王的杀心,苏淮生把他绑在屋里两个月,直到邕王造反伏法,苏淮生才把他放出来。苏先章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轻轻说了句“懦夫”便再也没回过苏家。就算当时苏二省病入膏肓、药石无医,苏先章也再没回来过。
她拍了拍父亲的胳膊,道:爹,我知道你很努力了,哥总会明白的。
苏淮生揩了揩眼泪,道:不说这些了,我招了个武功好的给你当侍卫,明天你见见,不喜欢爹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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