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看见,游击将军谷可成,与参将王同,满脸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参将王同叫道:“胡道成,杨嘉臣,还有艾立信,都死了?......”
游击将军谷可成,也一脸的复杂:“大眼兄弟,艾立信就算了,你,你怎么能让贼匪,杀了防守官杨嘉臣,与佥书官胡道成呢?”
李乾眼皮一搭,轻飘飘的说道:“属下兵少将寡,又连日奔波,麾下军士疲惫至极,虽尽力追赶,却晚了一步,让贼匪杀害了几人,可惜了杨大人!——”
游击将军谷可成一滞,差点被李乾气笑了,你还兵少将寡?你还军士疲惫?莫不是天黑,欺我等夜盲?
参将王同胸口急促起伏,只感到心头发闷,眼前发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让李乾杀了胡道成与杨嘉臣,艾立信,这些整个红水乡堡,无论是军士还是官员,几乎一扫而空,一个没剩。
事情彻底的闹大了,一个正五品防守官,两个从五品副手官,还有数个六品,从六品,七品,八品军官,全都死了。
这等程度,已经超出了他一个驻守参将能遮掩的极限。
参将王同强压着怒火,幽幽的问道:“李乾李大人,您告诉本官,现在贼匪有没有被抓到?”
李乾眼角一扫,问道游击将军:“谷将军,此人面相猥琐,神情奸猾,在你我相谈之际,却出言打断,十分的无礼。”
“谷将军,这人想必是你的家仆,属下小时候习得江湖异人相面之术,粗粗一看,就知你这家仆,乃是贪财好色,奸猾狡诈,背主求荣之辈,你要是信我,就尽快将此獠逐出门墙!——”
游击将军谷可成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李乾一脸正经的模样,一脸的便秘神情。
谷大成则没有顾忌,噗嗤笑出声来,王同则一脸的青红变幻,羞愤欲死,气急败坏。
好半晌,游击将军谷可成,才说道:“大眼兄弟,你看错了,这个面相猥琐,呸呸,不对,面相老成的人,乃是咱们肃州路驻守参将王同王大人。......”
李乾哦了一下,随意拱拱手,说道:“原来是参将大人啊,属下真是有幸得见尊严,大人果然英武不凡。”
参将王同今年五十多岁,身材矮小,堪堪六尺,头发花白,面色黢黑,又皱纹密布,这等样貌,与‘英武不凡’实在沾不上边。
王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长喘了几声,方才平复了心情,他阴恻恻说道:“李乾是吧?不知者不怪,本官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些许口舌。”
“李乾,本官问你,那贼匪现在抓住了没有?”
“没有!”
“跑了?跑到哪里去了?”
李乾眼睛紧紧盯着王同,一字一顿说道:“沙-河-州-城!——”
参将王同顿时脸色狂变,气急败坏的叫道:“李乾,你够了啊,沙河州城?难道你还想带兵去沙河州城不成?”
李乾傲然一笑:“属下骑兵上千,有贼匪祸乱州城,身为堂堂屯长,得知后岂能不挥兵救援,前往沙河州城?——”
“这些贼子杀害我冠虏堡数百军民,哪怕跑到天涯海角,我李乾也要带兵将其抓获,一一砍掉脑袋,祭奠死去的无辜军民!——”
李乾突然欺身向前,逼近参将王同,满脸愤恨狰狞,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眼睛紧紧盯着参将王同。
历吼道:“参将大人,属下领兵外出剿匪,家中却被恶绅勾结贼人欺凌,要不是属下返回及时,差一点就要被毁家灭族,如此深仇大恨,你说,属下该不该报仇?”
参将王同身材矮小,被李乾居高临下的逼近俯视,感到压迫十足,脚步不住的后退。
“这些该死的贼人,以及背后的黑手,属下该不该将他们抓住,开膛剖腹,祭奠死去的家人朋友?”
“属下这一身丧孝,乃是为我大哥所戴,身后上千兄弟,他们也都人人戴孝,个个披麻!”
参将王同蠕喏了几次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李乾狰狞神色,浑身杀气的神态下,说不出话来。
李乾振臂,回转看向麾下骑兵,放声大吼:“兄弟们,杀害我们亲人的仇人,现在就在那沙河州城,我问你们,敢不敢随我前往沙河州城?——”
二百步外,所有骑兵挥动刀枪,大声吼叫:“敢!敢!敢!——”
数百骑兵一边厉声爆吼,一边策动战马,再次缓缓向前逼近,一时间,逼人的惨烈气势,再次笼罩场内。
刘元芳身材黑胖,满脸胡须倒竖,骑在战马上,挥动着手里狼牙锏,如同暴怒的黑熊,他狂吼大叫:“杀进沙河州城,抓住那艾老狗,还有那背后狗官,俺要生撕了他们!——”
田见秀扬声说道:“兄弟,咱们杀了勾结马匪,外通异族的艾老狗即可,要是连他们背后的狗官也杀了,以后大明境内,岂不是容不下我等?”
刘元芳眼睛一瞪,蛮横叫道:“容不下?咱们就到关外去,敢追究咱们,大不了学那庆阳韩朝宰,武都周大旺,反了!——”
刘元芳此言一出,顿时场内参将王同,以及游击将军谷可成,脸色煞白,他们二人身后的家丁们,也都神情恐慌,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参将王同神情惶恐,这种局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他本想给李乾一个教训,让李乾知道,不能擅自杀害上官(汪卫),乱了官场规矩,更不能捏着上官们的把柄,试图要挟,如果任由李乾这样,以后肃州路满堂高官,岂不是要听下属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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