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卫骤逢剧变,脸色大变,脖子上架着的刀口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刺激的他鸡皮疙瘩顿生。
又听到李乾提到常家沟与许家村,顿时两股战战,魂魄几乎要离体。
他惨白着脸,眼角瞪大,嘴唇蠕动,想要开口求饶,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事情被发现了?祸天星那厮,果然是愚蠢透顶,如此机密之事,竟然被别人知道,还牵连到我,简直该死啊。
咽了一口吐沫,汪卫努力压下心中的颤栗,棉签笑道:“这位兄弟,莫不是吃醉了酒?祸天星屠村子,与我何干?胡言乱语,污蔑上官,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谷三摇了摇头,看着往日的故人如此冥顽,彻底没了为他求情的打算。
李乾怒极而笑:“你这厮,不打自招,我只说你与祸天星勾结抢女子,何曾说过祸天星屠村一事?”
汪卫陡然脸色死灰一片,眼睛转向谷三,蠕动嘴唇,嘶声说道:“谷三兄弟,救救我。——”
谷三别过脸,不再看他,李乾再次厉声喝问:“你把祸天星抢来的女子,藏到哪里去了?”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我给你个痛快,否则等我自己找到以后,非把你千刀万剐不可!”
说吧,李乾刀口向前一送,汪卫脖子上瞬间一道血线渗出,汪卫恐惧的大叫:“饶命啊,不要杀我,我说我说。.....”
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汪卫胯下渗出,染湿了脚下的泥土,谷三厌恶的跳出老远,脸上难看至极,说到底,这汪卫算是出身谷家,他这般表现,真是丢了游击将军与管队官的脸。
刘元芳哈哈大笑,指着地上说道:“这厮看起来是个人样,其实是个怂货,还管队官呢,我呸!——”
冠虏堡众人纷纷大笑,笑声里有说不出的轻蔑,原本来之前,大家准备好多计划,准备应对对方一切可能的反抗,可来到时,先是轻易的赚开了堡门,又毫不费力控制了整个墩堡。
过程中,没有一个两山口堡的军丁反抗,连他们的上官,加上数个总旗甲长,许多小旗甲副,都没有一个人反抗。
就这么轻轻松松,没有死伤的拿下了一个明朝守备关墙的重堡,现在想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李乾现在心里,既是庆幸又是悲哀,这就是大明的边堡啊,如此不堪一击,毫无反抗能力,这样的军官军丁,怎能指望他们保家卫国,驱逐鞑虏?
李乾呵呵冷笑着,看着被控制住,跪在地上的两山口堡一众军官军丁,他们没一个人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只是低头,眼角余光瞥视着地上那一滩尿液。
可悲,可恨!
李乾提溜着软瘫的汪卫,按照他的指点,沿着弯弯曲曲的堡内道路,来到了一处房门面前。
透过房门,隐隐透出来的哭泣哀求,以及不绝于耳的惨叫,还有得意至极的男子笑声,冠虏堡众人脸上都布满阴寒。
刘元芳几人,齐身撞开房门,李乾等向内看去,房间里的情景,映入眼帘,顿时脸色变得狰狞可怕。
李乾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汪卫,你真是该千刀万剐!——”
一个偌大的房间,四面墙壁上,揳(xie)满一根根木桩,木桩子上,挂着铁链铁钩,还有皮鞭荆条,弯钩刮刀,铁刷木杵等等。
木桩子铁链拴着的,是一个个赤身裸体,浑身青紫的妙龄女子,这些女子足足数十人,每个人几乎濒死,听见房门被撞开的声音,也只是勉强睁开毫无神色的双眼,呆滞的看着,脸上麻木死寂。
在房间两边,左边是一排排逍遥椅上,捆着些女子,全都身上血糊糊的一片。
房间正中间,有一个长条形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酒肉佳肴,此时,正有一个男子,身穿试百户的官衣,敞胸露怀的大口吃肉喝酒。
这人,正是两山口堡的贴队官,试百户官职,管队官的副手,刘元芳大叫:“我说外面怎么少了一个贴队官,原来你这厮在这里!”
李乾怒吼:“速速拿下此人,先打断双手双脚,别让他死了,红娘子与阿依慕,快快救人!——”
众人纷纷匆忙上前,把墙上吊着的,椅子上捆着的,木驴上骑着的,全都小心翼翼的救了下来。
几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发出,哪个正喝酒吃肉的贴队官,早被刘元芳跟陈汉升,生生掰断了上手双脚,躺在地上,翻滚求饶,鼻涕眼泪涂满一脸。
刘元芳,陈汉升下手毫不留情,恨极了此人,不用任何器具,生生掰断了他的手脚,断折的骨茬,白惨惨的从血红的皮肉中透出。
红娘子来到李乾的面前,哀声说道:“主公,房间内共有少女三十五人,还活着的只有十三人,也都人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其他的...都死了。”
从夹皮沟解救女子口中说的比较,这里的女孩,明显多于她们所言,想必是其中有过路的行商家眷。
阿依慕也恨恨说道:“都说我们马匪残忍弑杀,可我们从不对女子出手,你们明人礼仪存世,道德传承,却干出比我们马匪还没有人性的事情,简直......”
李乾苦笑,冠虏堡众人听了,也都一脸苦笑,他们没人这样做过,可大明各处,会有多少这样的赃官狗官,这样的惨状,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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