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乾众人回到镇虏墩时,整个墩内都沸腾了,甲长王英,张成,和附近据虏墩,接番墩数十墩民军户,全都闻讯拥了过来。
他们垫脚远远望去,只见一大群马队自北而来。
马蹄声如夏日闷雷,隆隆的由远及近,再就是腾起的烟尘直冲天际。
近了。
他们马头两侧,悬挂着北虏血迹未干的首级,单手控马,另只手还牵着其他战马的缰绳。
这些战马上,除了端坐着一些形容憔悴,被营救回来的大明女子,空余的地方,则是堆放着大量缴获物资。
一片惊叹喧闹后,众人纷纷迎上前去,对眼前的战马指指点点,更有胆大着,吐了一口吐沫在马头两侧北虏首级上。
这么多战马,物资,再说说首级,众人心中暗叹,难道此次进犯的北虏瓦剌,全部被李乾几人杀光了?
甲长王英挤开众人,走到近前,上下打量着战马首级,情不自禁放声大笑。
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赞叹,不用问,此次绝对是大胜无异,单看这些战马,缴获物资,哪怕不算首级,也是大功一件。
算上首级,那绝对是升官发财的节奏,看来,此次让李乾带人截杀,实乃明智之举。
王英大笑说道:“欢迎壮士归来,此行大胜,实乃我镇虏墩,不,鸳鸯寨堡近五十年未有之泼天大功啊,哈哈!”
李乾心情愉悦,见甲长前来,于是下了战马,抱拳扬声说道:“此行截杀,镇虏墩军李乾携夜不收刘宗敏刘元芳,陈汉升,另有接番墩军李过,共计五人,幸不辱命,侥幸大获全胜。
共斩首北虏首级九具,缴获上等蒙古战马二十匹,救回被掳女子十余口,其他猪羊鸡鸭粟米无算,现归来特向甲长王大人复命!”
甲长王英脸上的肥肉剧烈颤抖,油汗嗖的冒出,虽说早已看见,但经李乾这么一说,顿时心中惊喜加倍,连声音都变了,道:“斩,斩首九级?嘶,你们真,真是勇士!”
围在周围的众人听到李乾的话,全都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尤其附近接番墩的军户,李乾与自家墩内李过外出截杀,他们是知道此事的。
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区区五人竟然能斩杀九个强悍的瓦剌骑兵,他们心中疑问,咱大明的守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马前挂头,马后妇人,更有累累缴获,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忽然,一个略显阴郁的声音接道:“回禀甲长大人,不是九具,而是十具,大眼哥适才疏漏了。”
陈汉升灰白着脸,腰间别着断臂,单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那脑袋,头顶头盖骨已然不见,只留软塌塌的脑浆在晃动。
甲长王英脸色一紧,被陈汉升一身浓重血腥味逼得连连后退,他指着陈汉升,颤抖说道:“你,你不要过来,且把脑袋丢在哪里。”
陈汉升没有理会,直愣愣的提着青甲士脑袋走到李乾面前,费力挤出一丝笑容,把青甲士脑袋递给李乾,蠕动几下嘴唇,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就昏瘫在地上。
张成老婆石氏,现在除了李乾最是佩服陈汉升不过,见状,急忙挤开张成,招呼其他外墩军户,一起把陈汉升抬进墩内。
张成一脸醋意,看着自家婆娘不睬自己反而心忧陈汉升,满满的不爽,忽然想到陈汉升已然无鸟,随即释然。
陈汉升昏倒被抬走,众人除了感叹陈汉升是个爷们,更加震惊的是,北虏瓦剌首级,从九具变成十具!
这时,刘元芳高声叫道:“此战,李大哥出力最多,他一人就斩杀四个瓦剌骑兵,其中两个是瓦剌军中最强悍的青甲士。”
刘元芳此言一出,如锦上添花,又是引起一片惊叹,好悍勇,众人瞧在眼中的李乾,除了让人畏惧的战力,更多的是高深莫测。
这还是以前那个憨怂李乾么,一个胆小懦弱的憨怂,竟一战斩杀四名瓦剌骑兵,如果这样还是憨怂,那我们岂不是虫豸。
一人突然高声叫道:“谁他娘的以前说大眼兄弟是憨怂,那个,站出来瞪大你的狗眼瞧瞧,老子把北虏脑袋血涂你一嘴。”
弯腰站在王英背后的张成,顿时缩了缩脑袋,把自己藏在人堆里,王英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英看在高大威猛,一身披挂,身上血迹未干的李乾,不禁心中对他又爱又恨,如此勇悍属下,是每个长官梦寐以求,可惜这个李乾太过桀骜不驯,难以掌控啊。
不过,此次大胜,李乾肯定肯定会加官进爵,自己沾他的光,也能升官发财,到时,两人也许会同为官身。
如此一来,李乾就不可能再是他的属下,只能是同僚了,对于未来同僚,还是颜面留足,提前消弭以前的龌龊吧。
想到这里,甲长王英高声说道:“大眼兄弟你等几人立立此大功,我当向上官,鸳鸯寨堡管队官谷大人如实禀告,绝不会有所隐瞒。”
李乾抱拳一揖,谢过甲长王英,心中暗道,此人也是伶俐,见自己此行大胜必然奖功赏衔,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说话,倒也光棍的很。
不像其他明军中上官一样,隐瞒虚报或你功他领。
众人惊叹围观过后,在甲长王英的驱赶下,全都各回各墩,好让勇士们休息治疗伤势。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李乾将红娘子等一干女子事情诉说,甲长王英闻言后,很是干脆的答应了众女子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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