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现在看情况很有可能是鬼的敲门声中,贾瑶强行按捺了一下自己那已经要蹦出喉咙口了的小心心。
并且强行告诉自己:“即便是鬼,那怕啥啊,老娘还是狐妖呢,按照聊斋志异的套路,狐鬼花妖不应该是同类么,我完全可以和她打一局斗地主,她赢了我滚,我赢了她滚啊。”
失败了……
还没给自己做完了心里建设呢,腿已经抖得不行了QAQ
并且她开始怀疑人生——在这个地方和饲主小哥哥同居也居了一段时间了,怎么从来都没见着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难道真的是因为男人身上有阳气,自己跟着苏白睡,所以这些东西不敢来折腾她,今晚上自己被他一句做绝育刺激的半夜起来上网然后落了单,还是刚刚好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活动的血月之夜,于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门明明没反锁,一扭就会开,为什么要敲门?
脏东西居然这么讲礼貌树新风,你不答应就不进门?
总没这个道理。
贾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地开始思考,敲门,意味着什么?
两个可能。
一,它根本不知道如何开门,这个逻辑可以详见各种丧尸片,“门”这个设定在丧尸片里等于安全区,要是丧尸有那个开高铁门的特殊技巧,就没有描述了人性的丑恶与真善美的《釜山行》啥事了,大家完蛋大吉good game,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二,从玄学上讲,自己把门关上之后这块地方就已经是自己的私人空间,如果自己不答应它进来,那么它就没有那个冥冥之中的“权利”来进门害自己,若如此,装作听不到事情就解决了,大灰狼在门外面唱小兔子乖乖,只要小兔子顶住压力不开门,事情不就解决了么。
对对对,不反应就对了。
贾瑶面对着电脑,决定自己就要这么充耳不闻一番,等到明天艳阳高照诸鬼退避的时候再做打算。
真到了那个时候,如有必要也是可以和小哥哥坦白的。
可偏偏,很快地,门外面那位哥们儿或者说姐们儿,就已经从特别礼貌的敲门声,变成了长指甲在实木上挠过去的,让人头皮发麻,浑身不适的声音。
贾瑶快哭了。
门后面的朋友你不要这样我们都是狐鬼花妖为什么要互相为难QAQ
妈妈我怕!
她瑟缩成一团,看向窗外,破罐破摔。
爱咋咋地吧,这门又不是我的你可劲儿挠,反正我绝对不会开门的,我什么都听不见,我不知道你在门那边,我对你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
然而,目光才看向窗外,就看到一个……怎么说呢?
一具尸体。
明明这个别墅也就是三层楼高,一层是客厅厨房书房,二层是主卧次卧客房,三层放点杂物没人上去,周边都是草坪,低矮建筑加上并非水泥地坪,理论上应该是摔不死人,偏偏那位就是摔成了一个脑浆迸裂的模样。
那位仁兄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已经碎成了布条,身边的血液都已经氧化变黑覆盖在草上,死的十分凄惨,脑浆迸裂沾染了眼睛,而那带着脑浆和血液的死人眼睛,就毫无争议地怼上了贾瑶的一双狐狸眼。
对了,虽然“狐妖会怕鬼”这个设定简直仿佛一个笑话,但是贾瑶终究是一枚狐狸精,在历代仙侠志怪小说里面,都是一个邪魅和妖异的代名词。
为什么说这个呢?
因为在对上了那一双狐狸眼之后,跳楼死的那位朋友便仿佛是得到了巴啦啦能量,居然慢慢爬了起来,走向别墅大门,看上去还挺熟门熟路。
贾瑶:我屮艸芔茻大兄弟你这是什么走位!
啊啊啊大兄弟你再进来我报警了!
你大爷的!苏白你一个人住晚上还能不锁门的?
这时候说啥都没用了,她立刻蹦起来,也顾不上门那边是个什么情况,门那边正在挠门的那位到底会不会和自己亲密接触,爬上门蹲在门把手那儿,一个海底捞月,矫健万分地“吧嗒”一下把门反锁了。
跳下地来的贾瑶心有余悸,想着那位大兄弟即便能开苏白因为心大没有反锁的别墅门,但是至少书房门是反锁了,他应该不会使用什么暴力手段破开书房门才对。
要是鬼怪能机智到找钥匙开门然后再对着她露出一口大白牙……那就是时也命也,许是我自己命中该有一劫,是福是祸都得担着。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尾巴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没有这么凶残……吧?
喵了个咪的书房里面要是有阿飘你干嘛现在才出现啊!
她瑟瑟发抖地回头,还以为自己会见着一个狰狞到能在恐怖片里做吓人担当的脏东西,却压根就没见着面目狰狞的红衣阿飘,而是一个疑似阴阳师游戏里那拿着扫把扫地的小纸人。
嗯,这玩意儿应该被叫做扫地工。
只是手上没个大扫把,乍一看还有点不太习惯。
小纸人在她的尾巴上蹦了蹦,在贾瑶回头之后,仿佛已经感应到了她的目光,离开了她的大尾巴,站在地上,薄薄的身体折了九十度,对她弯了弯腰,等腰直起来的时候,直接伸出右手来,一副要握手的模样。
贾瑶犹豫了小半天,琢磨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家都同处一室了爱咋咋地吧,你是个能蹦跶的纸人我是只能说话的狐狸,咱们谁也别嫌弃谁了,索性就抬起前爪子来握住了小纸人的右手,还试探性地开口:“……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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