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郑导。”林珊进去就给林诗晴介绍。
“郑导您好!我是林诗晴,这位是我经纪人陈筱。”林诗晴主动地自我介绍。
“你好!我们坐下聊。”郑瑾打量着她说。
林珊熟门熟路地招呼林诗晴和陈筱到沙发上坐下,郑瑾问:“你以前有没有接触过戏曲?”
林诗晴:“没有。”
“那你先看看这一场戏,一会儿和林珊试演这段。”郑瑾随手把办公桌上的几张纸递过去,顺带也递给了林珊一份。
林诗晴看了看,这一段戏的背景是太子被废黜,明华郡主受牵连,在流放途中,明华大病,陆雪衣不解带照顾她左右。
戏的内容很平淡,台词不多,也没什么大起大落,但要在平淡处演出陆雪对明华的真情,对演员的演技就是一大考验。
演得淡了,会成为背景板,失了那份情;演得浓了,那又显得很浮夸。
林诗晴揣摩了半天,才开始和林珊对戏。
林珊演技精湛,一秒入戏,前一秒还和郑瑾聊天,后一秒就病恹恹的,眼里的表情变得沧桑,也有些空洞:“咳咳!雪儿,扶我出去走走。”
林诗晴眼中平静无波,微微低头,扶着林珊起来。林珊的步子很轻很慢,她一只手搭在林诗晴的手腕处,一只手捧着心口,时不时咳嗽两声:“这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缓慢、低哑、无力,和平时说话完全不同。
林诗晴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这雨一过,樱桃就熟了,改明儿让茹儿给郡主您买点回来尝鲜。”
她笑得眉眼弯弯,林珊看她一脸灿漫,不由得微微一笑:“你十岁入我府上,跟我也有七八年了吧?”
“郡主原来连这些都还记得,再过两月,就是八年。”她的言辞间难掩欣喜。
“十八岁,老姑娘了,该寻个好人家嫁了。”
林诗晴身形一顿,脸上笑容渐渐僵硬起来,眼里带着惶恐:“郡主这是赶我走吗?”
林珊却只是冷淡地看着她,神色漠然。林诗晴低头,咽下失控的话,只淡淡地说:“雪儿明白了。”
这段戏算是告一段落,郑瑾让她们入座。
林诗晴心中没多少底,她重生到现在,虽说演过几本戏,但跟林珊这种天才级的演员比起来,还是很容易被对方的演技压制。无论圈内圈外,对林珊的演技评价都是很高的,林诗晴也看过林珊的作品,她和林珊之间确实有一段差距。
郑瑾道:“我个人为这本作品已经准备了两年了,我很喜欢这本作品,所以才多次请珊珊留档期来饰演女主。我这次一是为了圆自己的梦,二也是想拿点奖,陆雪这个人物是整本剧的点睛之笔,我希望能做到尽善尽美。老实说,你身上的气质和我想要的陆雪差得有点多。要不这样吧,你先找个戏曲老师学习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再细谈合约的事。”
林诗晴倒没觉得什么,上次签《反恐》前窦向辉也是这样说的。不过林珊脸上却有点不悦,林诗晴谢过郑瑾和林珊之后,就和陈筱走了。
她一走,林珊脸色就变了:“郑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激动干嘛?她是你亲妹?”郑瑾反问。
林珊气急:“说不准还真是失散多年的亲妹。”
“你倒是会给我出难题,你怕是不知道林诗晴得罪了人吧?”郑瑾点了支烟说。
“怎么?郑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世俗?”
郑瑾吐了口烟:“他得罪的人,和我合作过几次,正好这次可能也会和他们合作,毕竟人家的制作水平和圈中资历在那里,到时候冲奖也容易。他们想往我这边塞演员,意思让我关照关照,你懂的。”
林珊斜他一眼,酸溜溜地说:“郑哥,你现在拍电影也学人家攀关系了?”
“诶,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冷嘲热讽的?拿你当朋友才说这些。这世上的规则就这样,能走大路,谁去走弯拐?我这本作品准备了那么久,不想因为某个演员搞砸。林诗晴的资料我看过,她口碑和票房双爆的那本《反恐计划》我也看了两遍,她的演技还是中规中矩,但灵气不够,有点公式化。你刚才和她对戏,我肯信你没发现?”
“谁天生就是演员?还不是靠磨练出来的。”林珊的演技虽然备受盛赞,但其实她出道之初,也吃过很多苦,被骂过很多次,是钟毓和她相互相持,才有了后来的成绩。
“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去打磨一个演技不成熟的演员。所以,我觉得陆雪这个角色不是非她不可。”
“我管你那么多,但如果是叶菲演陆雪,你也别找我演明华了,我跟她不对盘。”林珊直说。
“我说了是叶菲演吗?叶菲那点噘嘴瞪眼的演技,给我钱,我也不敢接。打个酱油还勉强,陆雪这样的角色,我想请廖雪茜来演。”
“你心中有人选了,还让我带林诗晴过来,你神经病呢!”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冲?我不是你家那受气包钟毓。我是导演,我挑一下演员怎么了?这不还没定下来么?我只让她花一个月学习,不就是想看她能学到什么程度。到时她要能用演技说服我,我可以给她一次机会。”郑瑾说。
“呵呵,老郑,你被这个圈子腐蚀了。”
郑瑾气得不行:“诶,我说你丫头有完没完?什么叫腐蚀?我选一条平顺点的路有错吗?哪个导演愿意因为一个演员而埋没自己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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