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司徒大人已经离去了么?”
吕太公眼睛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棋盘上那一颗落在天元的黑子发呆,就连司徒刑什么时候离去,都不知晓。
直到吕雉不放心,过来查看,这才惊动了他。
“司徒大人!”
“真是树大根深,这次倒是阿爹看走了眼!”
吕太公好似这才回过神来,眼神幽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满脸感慨的说道。
“阿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雉看着吕太公一脸震惊和感慨,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事!”
“没事!”
吕太公嘴巴微张,下意识的想要脱口而出,但是想到当年事情的严重,以及那人现在的地位,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阿爹!”
吕雉有些撒娇的摇晃着吕太公的胳膊。
这也是她的一个杀手锏。
以前不论什么样的难做的事情,只要她这样撒娇,祈求,吕太公都一定会满足她。
但是这次,她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吕太公真的不想提起当年的往事。
“没事!”
“真的没事!”
“雉儿不要多想!”
吕太公有些敷衍的说道。
吕雉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吕太公打定主意不讲,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睛流转,考虑从其他地方下手。
“阿爹,你和司徒谈的如何了?”
“我俩什么都没有谈,只是司徒大人给阿爹讲了一个画画中的趣事!”
吕太公也想转移吕雉的思路,所以,当她询问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司徒刑说的那个趣闻完完整整的转述。
“阿爹,这个故事里可是有什么隐含的寓意?”
吕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吕太公,有些好奇的问道。
“司徒大人,是通过这个故事,告诉阿爹!”
“现在的知北县,就是那被一团墨汁污染了的画作!”
吕太公眼神幽幽,声音沧桑的说道。
“不能吧?”
“司徒大人,要将知北县豪族连根铲除?”
“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依仗?”
“难道他就不怕北郡诸公,以及朝廷问责?”
“要知道,地方豪族势力,不论是在北郡,还是在朝廷之中,都是十分强大的,有时候,就连人王也得让他们几分!”
吕雉听到吕太公的话,眼睛顿时圆睁,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谁说不是。。。”
“地方豪族势力十分强大,关系网更是根支错节,常人别说铲除,就算撼动都十分困难。”
“本来阿爹对司徒刑也没有多大信心。否则也不会在白家讲那个故事!”
“但是,今日,阿爹却是走眼了!”
“这位司徒县主,绝对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的简单。”
“他手中还有底牌。”
“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真尚未可知!”
吕太公听到吕雉的话语,脸上顿时流露出认同之色,但是想到司徒刑那神秘莫测的背景,他的眼睛中顿时流露出犹豫之色。
“这。。。”
吕雉见吕太公说的郑重,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
“司徒大人走的匆忙,尚未落子。”
“雉儿,你坐下,和为父手谈一局如何?”
“现在想想,咱们父女,很久没有对弈了!”
吕太公的目光落在棋盘之上,纵横阡陌,一粒黑色圆润的棋子孤零零的落在天元之上,显得特别的突兀。
他又看了一眼,已经长成亭亭玉立,倾国倾城的吕雉,,笑着说道。
“阿爹!”
“司徒大人已经落子了,只是阿爹未曾注意罢了!”
吕雉并没有和吕太公期望的那般坐下,反而巧笑嫣然,一脸的得意。
“这怎么可能?”
吕太公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缩,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棋局上,明明只有一颗黑子。”
“司徒大人何时已经落子?”
“诺!”
“这不是在这里么?”
吕雉见太公真的没有见到,也不再卖关子,伸出柔嫩的好似凝脂的小手,指着桌面上的一粒白色的棋子说道。
“这棋子也不是在棋盘之上啊!”
吕太公看着那一粒上好骨瓷做成的白子,眼睛不停的收缩,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阿爹!”
“只要稍微懂点棋奕的人,都知道,棋子必须落在棋盘上面!”
“司徒大人的棋奕,女儿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想来必定是不俗的!”
吕雉见太公还是有几分不信,声音柔柔的说道。
“女儿说的是!”
“那司徒大人出身北郡司徒家,虽然年幼之时,被发配知北县,但是说他根本不懂棋奕之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枚棋子,难道有什么大的讲究不成?”
听到吕雉的解释,吕太公眼神顿时变得幽幽起来,有些好奇的看着石桌上那一枚棋子。
“阿爹!”
“女儿懂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雉的眼睛中陡然迸发出智慧的火花,一脸兴奋的说道。
“雉儿,你从小就是聪慧!”
“巾帼不让须眉,快点告诉阿爹,这一枚棋子中究竟有什么样的寓意?”
听到吕雉兴奋的声音,吕太公的眼睛顿时一亮,有些好奇的问道。
“司徒大人这是要告诉您,胜负不在棋盘上,而在棋盘之外。”
“胜负不再棋盘上,而在棋盘外。。。”
吕雉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在吕太公的耳边,却好似闷雷一般炸响。本来还有几分迷茫的心,顿时变得清楚起来。
“妙!”
“妙!”
“实在是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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