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拜娅拉,真是不知深浅。
头天晚上刚派那个土鳖小魔童来探过我的口风,叫我硬硬地挡了回去;竟然次日一早就派了个打手,率军来打我的要塞。
这对我的尊严简直是赤果果的蔑视。生可忍,熟不可忍?!
接到前方飞报时,我在帐篷里暴走了五秒钟。
其实哪还用得着什么飞报。我的大营就扎在要塞城下几十米开外,吃饱了晚饭散步过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我站在帐篷门口都可以看到拜娅拉那个混蛋派来的狗腿子所带来的投石车,在砸要塞城墙的时候溅出来的灰土和石块。
我怒。立即点集麾下杂兵,浩浩荡荡往要塞去。
他X的,我治不了魔王治不了阿格雷尔治不了芬丹,我还治不了你拜娅拉手下的狗腿子么?
行。拜娅拉,你明摆着急着跟我抢功,我怎么能平白无故成全你?你既然派人来试探我的底细,我不敲打敲打你,倒叫你看轻了。
我登上要塞城楼,俯瞰城下叫阵的敌军。
嗤。我冷笑,就这么几十号人,三五条枪,就敢来给我玩儿一箭双雕的阴招?
我不出击,自己在精灵族这边没法交待;我若是把恶魔族军队打退,她就可以趁机在魔王面前给我上眼药?她是打量我好欺负还是怎的?不久之后,她在魔王面前丢的那个大脸,比我这种为了潜伏下来取得对方信任而赢无关紧要的一两仗,可厉害多了。
不过,我一边指挥城上箭塔狂打,一边暗自想着,等这个任务了了,我是应该找个机会派人私下去找找阿格雷尔,掌握一下他的动向了。要不然,他都变身多时,魔王的火气也过去了,我还不识相地跑去瞎煽风点火,岂不引起魔王的警觉,整个弄巧成拙?
我大喝一声,右手很有气势地往下一挥。随即,我专程派人从丹拉德拖来的弩车,加上三个箭塔上的弓箭手,以及我阵中的猎手头领等等,可谓是万箭齐发!加上德鲁伊长老一旁施法魔法掩护,万千箭矢密密如雨,直扑城下那群恶魔族杂兵而去。
我可不怕浪费。出发来要塞之前,我已经派了人查问各处要塞的箭矢贮藏情况,为了以防万一,还从丹拉德城中另派了五支押送队,各自拖着几大车箭矢分别给各处要塞送去。
我不怕大场面,不就是COS当年的武侠贺岁大片《英雄》么?我一来又不是没资源,二来也绝非没本钱,要的就是这种密如飞蝗、草船借箭的效果!我甚至在那些箭手踌躇担忧的时候亲自上阵发表煽动性很强的演说,还在城头挂起一大红横幅以资鼓舞人心:让我们一起开创大场面!
于是,这一队恶魔杂兵很快全军覆没。
芬丹带着他的一彪人马闻讯赶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我们打扫战场,维修损坏的建筑,并且,预备庆贺。
我正在教要塞里那几位远古树精们拿着自己的枝叶当天然的大扫把打扫战场的时候,扫帚们——啊不,是原本弓着腰认真扫地的远古树精们,忽然直起身躯,集体欢呼雀跃——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芬丹到了。
我吩咐那几位远古树精继续清扫战场,转身向芬丹走去。
芬丹看样子也不是很高兴。我倒奇怪了:就算他来迟一步,没赶上亲自披挂上阵,不过我们这一仗也算是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赢得漂漂亮亮,气势非凡,他老先生究竟还有哪点不满意?
莫非他小肚鸡肠,还在为我之前驱马蜂戏弄他而记恨?哎呀呀。
我陪笑,抢先问候他:“大人近来可好?”想想这句话似乎太挑衅了一点,毕竟我出发前刚招了一堆马蜂去给他作披风,于是又加了一句纯粹的寒暄,调和一下气氛。“大人来迟一步,我们刚刚打退一次恶魔军队的进攻……”
他冷哼,竟然回了我一句:“如果没有马蜂无故纠缠,也许我能正好赶上哩。”
啥?我晃晃脑袋,以为自己幻听。
吓,这个绿色冷面严厉肌肉男,是在与我斗嘴?
我想我一定是很不谨慎地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表露在脸上了,因为我看见芬丹那张脸更臭了。
“你如此卖力,难道觉得箭矢都是不花钱不消耗资源,就能每天从地里长出来的吗?”
哦,我懂了,原来他是气我大手大脚玩大场面,浪费箭枝。
我咕哝,“我倒想让它长……只可惜农民不会种。”
嗤,说来说去,我还是不服气。
且不说我心里有数,扛过五六个星期,把拜娅拉本人击退,我们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何况我出来之前早盘点过库存,算准一定够;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这里缺少箭枝,诸葛亮那不是还明摆着有一招撒手锏嘛。不过我怎么能指望游戏里的精灵肌肉男知道草船借箭的典故呢?
我只好给他普及一下。
“大人,那些箭又不是射去了地狱或者几万里开外,不方便拿回来。大多就在城下,”我一指要塞城楼下,那数十具被箭枝插得密密麻麻如同刺猬一般的恶魔军队丢下的尸体。“我们趁夜黑风高的时候,派些人去敛回来不就可以了么?何况,要是实在找不回来,难道我们不能从恶魔那里骗取一些么?”
芬丹挑眉,似是很不以为然。“骗取?如何骗取?我精灵族人,行得正坐得端,整日只想着骗取,不成体统!”他义正词严地训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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