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骆炜森慢慢地欺近他,冷冷的噙着笑,脸上带着淡淡的嘲弄和厌恶的神色,“你错就错在碰了我的东西,就得死!”
“……我……并没有……碰……你的东西……”他吃力的用剑撑起自己,步履蹒跚地直往后退,额上不断现出豆大的汗珠。
“我说你有你就有!” 骆炜森步步进逼,他没有立刻攻击,像是在享受猎物垂死前最后的挣扎所带来的残忍快乐。
慕容非凡抖颤地迎视上骆炜森晦暗残阴的骇人双瞳,双脚一软,又跌回了地上。他轻蔑淡漠的锐眼让慕容非凡冷汗直冒,双眼流露恐惧,双腿不时的抖动一下。他狼狈地迅速撑起身子,双手磨着地面,往后爬行着。他……他会被杀吗?
骆炜森尽情捉弄着他的猎物,身子慢慢向下压去——
“你……杀了……我,骆姑娘会很伤心的……”慕容非凡以为只要提起他的女儿,他就会放过自己。到现在他还没弄清楚,究竟骆炜森为何会如此对他?
骆炜森所聚集的杀气,凝结得越来越多,树林摇晃的厉害,刹那间数十片树叶飞也似的射来。“啪啪啪”击向慕容非凡,有如利剑般插满了他的全身。他笔直地倒在了杂草中,嘴里不断涌出鲜血,身躯陡地抽搐了几下。
慕容非凡的眼球大张,神情呆滞着,似乎是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难以置信地看着骆炜森,难以置信地看着顶上的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至死他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他究竟是为何而死?!
天地静寂,山林无声,夜风送来缕缕凉意,吹得树枝上将落未落的枯叶飒然作响,膝胧的暮色,映着远去的人影,徒留下一份夜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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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最后一件事……小莲,你留在默府中能经常听闻江湖上的事儿,如果有一天,当你听到慕容非凡死讯的时候,你就将凶手是‘红庄’庄主骆炜森这件事传播出去,说红庄庄主罔顾伦常,违德逆天,为夺其女,杀其婚者,天理难容……然后马上离开默府……”
耳畔传来的熟悉声,使陷入往昔梦境中的冷落悠悠地转醒,视野朦胧,床的四周罩着白纱帷幔。咦?不是已经被骆炜森扯落了吗?怎么……
难道只是梦,其实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
冷落随即挪动身子,可浑身就像要散架了似的,酸痛不已。□□不断传来的刺疼感,在在提醒她,这才是现实。瞬间的喜悦乍然冷却,她寞然地抬起左手置在额间,嘴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笑痕,嘲讽着自己的傻。
冷落随之握紧粉拳,发狠似的重重锤在铺满织罗锦缎的床上。骆炜森!我要让你声败名裂,成为武林的公敌,永无安宁之日!
咦?她意识到她的双手竟可以自由活动,不由得纳闷,蹙起秀眉,上面除了手腕处的淤痕外,已无任何的血迹,而身上原本破碎不堪的衣裳也被新衣所取代。还来不及细想,纱罗外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姐……奴婢……”娇俏怯柔的嗓音,透过薄薄的纱罗荡入了冷落的耳中。
“红枫,是你为我换的衣裳?”冷落坐起身子,撩开罗帐,双眼直对上那双充满愧疚的瞳眸。
“是。”红枫垂首回避冷落的眸光,向她微微一福身。
“我睡了多久?”声调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
“一天一夜。”
“是吗?”冷落的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漠的苦笑。
沉默,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的沉默,让屋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红枫“扑通”一声,双膝齐下,直挺挺的俯首跪在冷落的眼前,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
“你这是干嘛?起来!”
红枫的头深深地低垂着,依然跪地不起,肩头耸动,虽然极力压制,但仍然发出了低低的哽咽声。
“你哭什么?你这是在同情我,可怜我?”理智告诉她不该怒及他人,但是,红枫此刻的举动却让她怒火中烧,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小姐,对不起。”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尾音仿佛哽咽在了喉间。
“你没有错,何必道歉?”冷落神色一黯,自嘲笑道。随后悒悒地走到窗边,凝望着窗外那对停在树梢上的小鸟。
“不,小姐,奴婢有错!”红枫跪走到她的跟前,歉悔的噎泣:“一直以来,奴婢……奴婢都在监视着小姐,也知晓庄主他其实对小姐你……小姐待奴婢如姐妹,任何事都会跟奴婢说,可奴婢却在欺骗着小姐,害小姐落得今天如此……”
“你不必说了,这些我通通都知道!”冷落冷情地打断红枫接下去的话,不想再想起那不堪的一幕。
“嘎?”红枫一楞,错愕地瞅着小姐。小姐她知道?
“你不必感到内疚,你在欺骗我,我又何尝不是也在欺骗你!哈哈!大家都只是在互相欺骗、互相利用罢了。从来都不是真意,又何来内疚?”冷落漾起一抹涩然的笑容,一行眼泪不争气地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小姐……难道再也不能回到以往跟小姐在一起的日子了?”看着小姐落泪,她更加泣不成声。
不管时间如何倒流,都无法改变她曾背叛出卖过自己的事实,她的字典里没有“原谅”一词!
冷落拭去颊上的泪水,漠然疏淡道:“我是主,你是仆,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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