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停止了,而我看见了她。
黑直的头发,伏贴的垂在她的身后。她的脸,并不圆润,苍白的几近透明。浓密的细眉,轻蹙着,黝黑的瞳孔里,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
她轻轻歪着头,看着不远处一名男孩儿的,看的失神。
不知道,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认定她就是她,明明就不是一张脸,两个人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除了,那双淡漠的眼。这才恍然大悟,她的眼睛,已经被纂刻在心头,消退不去。
她是灵魂,她是灵魂,她是灵魂,这句话在身体里叫嚣着。
浑身都在发抖,是不是要失去她了,想伸手抓住她,却发现身体被困在了原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更不要说去触摸她。只有一臂的距离,只有短短一臂的距离,就是碰不到。
我嘶吼着,期待着她能听见我,一遍又一遍,就在绝望的那瞬间,她抬起了头,看着我。
她不解。
我也不解,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鬼魅一说,但是,这时,我很庆幸,自己能看到她。
她的一字一句都传进了心中,敲击着胸膛里的心脏,虽然痛,还是觉得世界,终于温暖了。
当她穿墙而过的那瞬间,我知道,她回来了。
身体,松懈了,滑靠在墙,坐在了地上,多久不曾流下泪,就这样,夺眶而出。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初见她的那一刻,清冷却不失温度的眼眸,让人过目不忘。
她和印象中的完全不同,冷漠,孤僻,接触中才能发现她在处处隐藏融入骨血的傲慢。这样的一个人,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正确的说来,她一出现,已经成为了焦点。
她蔑视我威严,调侃我的性格,在她面前的我,已不再是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的领袖,而是一名活生生的16岁少年。
我们的交集,仅限于课堂之上,耳边时常响起的都是电脑键盘的声音,每每看着她认真的神态,都久久拉不回思绪。
现在说后悔,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留存在心底的,只剩下深深的悔恨,我首次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梅田悟说的对,只是,当恍然大悟时,已然,错过了太多。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放任了自己,一错再错。却让她承受了本不应该承受的痛苦与折磨。
我用尽方法去补救,女生们收敛了,可她,却陷入了绝境。
心,在何时沦陷的,已经想不起来,也许很早,也许是后来的每分每秒。
想揽她入怀,擦掉那些流不尽的眼泪,想告诉她,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与她为敌,想告诉她,我喜欢她。
可是,我却办不到,连句安慰的话都不能对她说。
我也有害怕的时候,我怕,如果,我对她好一点,被人发现了,那些人,会更变本加厉地对待她。
心,疼到不能呼吸。
又想起暑假里下雨的那一日,从警察局里回来,疲累的身心,在看到她和她的猫,悠闲的躺在那里睡着觉后,顿然轻松许多。那时的我,怎么都想不到,今日,她会以灵的状态的出现在面前。
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爱她,爱到这么深。
全世界我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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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终于出来,以前见过面,皆川纯弥,流的主治医生。自从上次见面后,没过多久,她差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全部,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二周助的错。
她曾经说过,我跟她很像,她错了,我只是个混蛋而已。什么天才,蠢材还差不多。哪怕,当时我只是想保护网球社。
抬眼,我看到了手塚,他哭了,静默的流着泪。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不是做为青学的帝王,而是做为一个男人,为自己心中的女人,在哭泣。
是我,让他如此痛苦,让自己如此心碎,让贞治如此悲伤。
耳边,是跪在地上的贞治带着哭腔的呐喊。
我摸向自己的脸,那里是干的,心,已经认定了,自己连哭的权利都没有,所以,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只能无力的靠着冰冷的墙壁。
可悲至极。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2月14日,那个开端,记忆犹新,掌中似乎还残留着那只柔软的手的温度。
如果,那一日,没有握住她的手,一路狂奔,也许,事情也就不会演变到今天这样。
如果,那一日,没有亲昵地叫着不属于她的名字,也许,今时今日,我们还坐在一间教室之中,听着枯燥的日本文学。
没有了那些女生的欺辱,她虽然忙碌,也会过的很惬意吧。
没有了我们的骚扰,没有了我们的敌视,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可悲的是,世上,永远不会出现如果后面的事情。
她与手塚争夺画册的那一幕,还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脑子里,放肆、口无遮拦、牙尖嘴利,却让人感觉到了愉悦,。
喜欢,那一天的楚流萤,鲜活,可爱,还带着孩子气。只可惜,一切如昙花一现,隔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总在午夜梦回之际追问自己,为何打她的人是自己;为何迟钝的没有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心;又为何成为了那个伤害她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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