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张纪输送真气之后,梅念笙悠悠醒来,看着痛哭的张纪,颤抖着手抹去他的眼泪,哑声道:“好徒儿,别难过,连城诀已被为师毁去,即使那孽徒拿走也是无用,纪儿,为师能得你这样的弟子,此生足矣,武林险恶,今后务必要当心,去吧,去吧……”
梅念笙轻声一语,右手无力垂落,张纪顿时痛哭流涕,怀抱着师父逐渐冰冷尸体。
另一边,戚长发骑着青骢马一路东去,方才他故意示弱,趁着梅念笙不备,一招刺中他的要害,不过诸位老东西也是不简单,临死一掌也是打断了他三根肋骨。
“呵,有连城诀在手,天大地大我都能去的,终归还是我戚长发笑到了最后,万震山,言达平,张纪,你们非但得不到连城诀,我还要你们背上一口大黑锅。”
戚长发冷厉一笑,不觉又是触动伤势,倒吸一口凉气,奔行一夜之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来到一处城镇,补充干粮清水后,又是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而在他离开一个时辰后,万震山与言达平这才迟迟赶来。
因为青骢马太过明显,经过一番打听之后,万震山与言达平很是容易探听清楚,得到客栈老板的肯定回答后,万震山扔给她一锭银子,简单准备好了干粮清水后,又是追踪而去。
“大师兄,你看,这马蹄印。”言达平眼力甚尖,这城镇外的道路很是坚实,但仍被他看到这浅浅的痕迹。
“不错,顺着这个方向肯定没错,戚老三,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追!”
万震山冷哼一声,二人挥鞭继续向着东方追去,但是就在追了数个时辰后,万震山与言达平皆是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那匹青骢马,但是二人脸色却是十分难看,因为上面根本就没有人,走到马前,只见这马鞍之上挂着一个大布袋,用剑划开之后,只见里面哗啦哗啦掉出一堆石头。
“大师兄,咱们上当了!”
言达平狠狠一声,万震山也是面色铁青,自己竟然被这戚老三给耍了一通,顿时怒不可遏。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二师弟,咱们还是从长计议,这戚老三拿着最是滑头,擅长故布疑阵,江南老家还有他的家人在,咱们往那里走一遭,或许能有些线索。”
言达平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听到万震山此言,顿时眼前一亮,拍手赞道:“大师兄言之有理,这戚老三最是孝顺不过,就算要隐藏起来,也要回家看看,快走,免得被他抢先一步。”
“走,驾,驾!”
二人马鞭一挥,朝着江南而去,就在二人身影不见之后,戚长发从树丛之中跳了出来,看着万震山与言达平离去,对着地上吐了一口,阴森森笑道:“略施小计便将你们耍的团团转,你们凭什么与我斗,废物,哼!”
戚长发来到马匹之前,扔掉那布袋,翻身上马,竟是朝着相反方向而去。
一月时间归去,最近武林之上要说最大的新闻,便是“铁骨墨萼”梅念笙自雪山一战后,伤重不愈,最后死在四川,此事引起了武林轰动,不仅川蜀武林的知名人物前去吊唁,就连少林武当这样的武学大宗也是派人前去。
江南,临水镇,一处茶摊
“唉,想梅大侠一生风光霁月,铲奸除恶,临终之际竟然只有一个最小的弟子守在灵前,这是令人唏嘘。”
“听说了么,之所以只有这小弟子守在灵前,是因为那三个弟子因为争夺连城诀,后来不欢而散,连师父的丧事也没参加,这事说出去不好听,大家心知肚明便好,毕竟人死为大总归要让梅大侠干干净净的离去。”
“这个传闻大概是真的,当时川蜀武林门派,譬如青城派,峨眉派,神拳门还有另外几家稍弱的门派打着吊唁的幌子欲要找寻连城诀,明面上不敢对梅大侠的尸体怎么样,但是暗中可是没少使手段,不过最后,嘿嘿。”
那人不怀好意一笑,截住话头,急得一旁听戏抓耳挠腮,让他赶紧说说,他们平时就喜欢听这些秘闻,要是听不完,心里总是挠痒痒吧难受。
“怎么样了,快说,快说。”
“咳,容我喝点水。”
那人端起茶碗正要喝水,一旁的人赶紧倒上,喝完之后,那人继续道:“青城三派觊觎连城诀已久,哪里会将梅念笙的小弟子看在眼里,当夜便派人搜梅大侠的尸身,但是却没想到,那位小弟子张纪却是个狠人,砍菜切瓜般的将六人杀死,第二天便将他们的人头摆在了梅大侠的灵堂前,啧啧,那几位掌门的脸色可是难看的很。”
“嚯,这梅大侠的小弟听说年纪不大,武功竟也这般厉害?”
“如今不过十三岁,但是一身武功已经不再一流高手之下,那神拳门的荆老头一手崩石拳纵横川蜀,却被他打得险些断了一臂,后来还是少林武当的人过来,听闻此事后,出来打个圆场,加上落花流水四位前辈说和,让青城三派赔礼道歉,并恭恭敬敬的为梅大侠磕了三个头,此事才算是了了。”
“这还差不多,青城三派想要趁火打劫,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哎,你们说这个张纪有如此武功,会不会?”
有人心怀恶意的想着,这张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便如此狠辣,是不是贼喊做贼,杀了几位师兄,谋害师父,连城诀落在他的手上。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愕然,有人眼神闪烁,有人则是一脸怒容,还有人沉吟不语。
张纪听着隔座传来的声音,呵了一声,吃了茶点之后,留下五个铜钱,转身出了茶摊,一路顺着街道西去,最后来到一家牙行,将自己的需要说完,那牙人沉吟一会,道:“这里倒是有一处十分合适的院子,小巧精致,公子若是有时间,不如先随鄙人去看看,若是相中了,价钱好商量。”
张纪闻言一点头,那牙人立刻面上堆笑,先是跟牙行管事报备,拿了钥匙后,便带着张纪出了牙行,行有片刻后,来到一处偏僻的街角,伸手指着面前不远的那座院门,牙人道:“公子,这地方僻静,又是距离街市不远,内里情况咱们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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