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藏身于谢敏的后窗之下,听到里头有窃窃私语之声,赶紧全都屏住呼吸,不发出任何动静。
保叔无声无息探起身来,手指按在窗纸最不显眼处,略一运力,那厚厚的窗纸便无声无息被他点了个洞,待保叔抽出手指,亮黄色的光线便从中透了出来。
保叔便将眼睛凑上去,从小洞往里窥探,这一看居然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神情古怪的把位置让给陆云。陆云便凑上去,也有样学样望了进去,下一刻却不由暗叫倒霉,心说怎么又看到这种情形了?
只听屋里响起谢敏的声音:“眼看着京里越来越冷,我准备去江南过冬,你送我过去,如何?你要是没有空,我就找别人去。”
“有空有空,当然有空。”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子声音回答道。“嫂嫂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相随。不知准备何时动身?”
“这还差不多……”谢敏略有些焦虑道:越快越好,在这京里总觉得不安生。”
“是极,我明日就回去告个假,这一两天咱们便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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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和保叔悄然退了出去,躲进一间没人的房中,低声商量起来。
“那男子,是裴御寇?”陆云有些不确定道。他昨天才从商珞珈那里,得知谢敏的亡夫叫裴御敌,乃是这翠荷园的第一任主人。
“对,就是他。”保叔一脸不齿道:“他哥哥裴御敌,正是谢敏的亡夫。想不到这女人如此放荡……”虽然这年代民风开放,并不要求女子一定给亡夫守寡,但像谢敏这样换男人如换衣服,却依然为人所不齿。
“裴御寇是地阶宗师吧?”陆云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不错,而且是成名已久的宗师,实力只怕不弱于陆俭。”保叔点点头,神情凝重道:“谢敏急着勾搭他,只怕是被陆阀这阵子的动静吓到了,迫不及待想找个保镖。”
“确实。”陆云颔首道:“有那个裴御寇在,咱们甭想一探究竟了。”事实上,若非裴御寇方才被谢敏迷住,他二人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谢敏的房间。
“听两人的意思,这一两天他们就会离京。”保叔嘶声道:“那谢敏说要去江南过冬,八成只是托词,真实目的还是要将那些黄金转移。”
“嗯。”陆云点点头,虽然还没有亲眼看到,但他基本可以确定,那些黄金就在谢敏手中了。
“那么这一两天,谢敏肯定要把黄金运到码头装船,”保叔沉声道:“我们正好可以半路动手。”
“我们不能出面,还是交给陆阀的人出手吧。”陆云轻声说道:“不过,跟他们交底之前,我必须要亲眼看到那些黄金才行。”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弄不好就会得罪裴阀、谢阀,陆云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让陆信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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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便潜伏在那间屋中。天不亮,就听到谢敏的房门打开,保叔赶紧凑到门缝往外一看,只见那裴御寇蹑手蹑脚走了出来,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趁着这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赶紧摸到谢敏的后窗,从那个小洞往里一看,只见销金帐中,谢敏正在做着美梦。
陆云正想翻窗进去,却被保叔拉住,便见他从怀里摸出一根小竹筒,悄无声息插入窗上的小洞,然后鼓起腮帮子,小心翼翼吹了起来。
陆云瞪大眼睛看着保叔,只觉眼前这小老头的形象,愈发猥琐起来。
完事儿之后,保叔又等了盏茶功夫,这才用小刀探入窗缝,轻轻将插销挑开,对陆云道:“屏住气,千万不要吸进迷烟。”以陆云的修为,一口气憋个盏茶功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陆云点点头,依言闭住气,推开窗户,纵身跳了进去。保叔则在外面给他望风。
房间里,炭盆已经快要熄灭了,只余暗红色的余烬。窗户一开,冷冽的晨风吹了进来,屋里的暖意彻底消失。
陆云踩着厚实的地毯,小心翼翼避过地上的衣物,走到软榻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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