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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绪乾这个人要面子,从来不会和我们说他家里的事,这次我们擅自前来看到了这一切,他应该会非常非常的生气吧?
没想到这次他显得很平静,对我们道:“我们走。”说完,他率先转身下了楼。
我和程琪连忙跟上他,他大步大步的走我们俩得小跑才跟的住,程琪气喘吁吁在后面喊道:“宗绪乾,你慢点!不行了,我岔气了!”
宗绪乾突然停住,我们俩追上以后发现他迎着寒风泪流满面。
那天的风很冷冽,吹的人红了眼睛。
程琪手足无措的看向我,示意我去说些什么。
我装作很正常的样子给宗绪乾递了块纸巾,问道:“哭什么?”
我一开口他的眼睛更加红了,死死的咬着后牙槽隐忍着不想眼泪掉下来。我拿过程琪手里的袋子,递给他道:“程琪给你带了礼物,新的球鞋。我听说送鞋是送‘邪’的谐音,不好的。”
程琪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我,眼神里的意思大约是你这家伙怎么拆我台呢?
我没理会程琪对我挤眉弄眼,继续道:“不过程琪聪明,寓意这东西都是人说出来,我觉得她送你这双鞋的意思应该是希望你穿着它,自己走出一条新的路来,是吧?程琪?”
程琪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附和道:“对!梨楚说的太对了!”说完,偷偷在身后给我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们都太了解程琪大大咧咧的性格,她买这双鞋可能只是看宗绪乾脚上的那双已经穿的起了毛边还舍不得丢,所以想送他一双新的。
哪里想过寓意这个问题!
显然宗绪乾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接过后红着眼睛哽咽的说了声,“谢谢。”
程琪见他还愿意搭理我俩,没像上次一样转身就走,壮着胆子在他胸口故作轻松的捶了一拳,道:“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你别往心里去,嗷!”
宗绪乾见她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的模样突然笑了,伸手在鼻尖处胡乱抹了下,回道:“看到了也没什么,梨楚说的对,总是藏着不是办法,要想逃离这一切就得走出一条新的路来。
我家...就像你们看见的那样,那个整日醉酒流连于各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就是我妈妈。她长得...算漂亮吧!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去外地打工了,估计是想着闯出一片天地来。
后来认识了一个有家的男人,听说那男人很有钱,他有的钱咱们几辈子都花不完,但是他特别怕老婆,他老婆知道我妈的存在时我妈已经怀孕了,我妈为了生下我夺财产只能逃回了村里避难。
可她压根儿也没想到即便是生下了我,那男人也没再看她一眼,她以为那男人有一天一定会回来接她,越等越绝望。后来她自暴自弃一辈子就跟泡在酒缸里一样,整日除了喝酒就是骂我,她把对那个男人的恨都发泄在了我身上。她这个人小钱不爱赚大钱赚不来,只能挣这种脏钱,浑浑噩噩像一滩烂泥。”
难怪萧远会说宗绪乾是个可怜的人,听下来的确如此。
“那男人不是我们这的人?”我问。
宗绪乾点了点头,“不是。”
“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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