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亚?亚历山大并没有遵照她的意思赶往狮鹫号停泊处,选择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停下来,原因是他要等玛丽亚。
玛丽亚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也是圣皇陛下最宠爱的女人。
诺娃见过她,有几分了解。
那是一个非常有灵气的女孩子,以画画为生,以画画为乐。
诺娃见过她画的画,在圣皇陛下的卧室里,在圣皇陛下的办公室里,在塞尔维纳宫的大厅里。
她的画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味道,无论是高悬天空的清冷月色,还是如火骄阳,又或者海上的风帆,天空的候鸟,一眼望去总是给人淡淡的孤独感与游离感,仿佛可以通过画作看到一个自我封闭的女孩儿,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薄雾,静静望着另一边的世界。
透过那些画,可以看到她的灵魂,苍白而憔悴。透过那份孤独与游离,可以感受世界与那颗心的距离,像佛家说的彼岸一样遥不可及。
这样的她是惹人怜爱的……站在一个女人角度尚且如此,可以想见对于弗吉尼亚?亚历山大那样的人,又会生出怎样的情愫。
玛丽亚并不是达勒姆恒星系统本地居民,她跟随圣皇陛下已经有三五个年头。
弗吉尼亚?亚历山大曾经说起过,他们是在菲尔莫斯恒星系统一座小城认识的。
她坐在集体画展的角落里等人欣赏她的画,他站在人流中欣赏她的人。
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却毫无疑问是一个多情的浪子……就像对于燃烧军团的首领拜仁?托雷斯。如果人生可以存档重来,他还是会跟那个人争夺虞美人,只是不会再幼稚地强迫她,而是像春天的风那样,一点一点卸去她的心防。
弗吉尼亚?亚历山大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但又不愿意像以往对待情人那样对待她,因为他很清楚,正是那份距离与游离,让他思及神伤。
他没有把她带回宫里,也没有安置到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时不时买走一幅画,时不时站在她背后静静欣赏那些画作,说些赞美的话。
他觉得随着年龄增长,骨子里的热情也消磨殆尽,这种如风般不可捉摸的情绪,更适合现在的他,直至他昏迷了很长时间,让那缕不羁的风变成一份渴望。
在唐方的救助与支持下,弗吉尼亚?亚历山大回到国内,利用自己的声望与手段一点点扳回劣势,有了今日局面。
其实圣皇陛下真的很郁闷,因为诺娃表面看是在保护他,实际上监控意义居多,而马洛?史密斯是什么人?既不是激进派的人,也不是保守派的人,是中间派的人,更不要说在阿尔凯西星担任总督的时候与唐方有所接触,以马洛?史密斯的聪明劲,不可能看不出事情背后的猫腻,不可能看不出圣皇陛下的尴尬处境……那么,这位明面宣誓对圣皇陛下效忠的达勒姆恒星系统总督大人,真的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事情上无条件服从圣皇陛下么?
他就像唐方手里的提线木偶------当然,他的活动空间比提线木偶的活动空间要大很多。
弗吉尼亚?亚历山大极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不甘心变成唐舰长的傀儡,短时间内又无法改变局面,所以这段时间以来私下里一直很苦闷,完全不像他在电视镜头前那么睿智、自信、乐观、正义……
这份苦闷好似细腻的酒曲,将思念、孤单、落寞、悲观、渴望、幻想……发酵成绵柔而清洌的美酒。
诺娃自然不会阻碍弗吉尼亚?亚历山大找女人,于是在马洛?史密斯与菲尔莫斯恒星系统保守派大臣的帮助下,玛丽亚来到了达勒姆恒星系统。
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有几分精神寄托,不然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弗吉尼亚?亚历山大也是人,更何况他一直是个多情,却不滥情的人。玛丽亚就像一盏明灯,点亮了他阴霾天空下的生活。
如今阿努比斯军团来袭,却没有见到玛丽亚出现在地下通道,他当然有理由愤怒,有理由抗议,也有理由拒不配合。
诺娃的心情很矛盾,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她很欣赏弗吉尼亚?亚历山大的所作所为。即便这个家伙对菲尼克斯帝国平民来讲是一个恶棍,是一个流氓,可是对于自己的女人,称得上有情有义。
但是如果站在政治立场与唐方的利益角度,这样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幼稚的,不成熟的,叫人莫名愤怒,觉得他太没有分寸了。
总之,她是带着非常复杂的心思走向地下通道的。
其实在弗吉尼亚?亚历山大询问玛丽**况的时候,她就已经派人去接那个女人,只是因为距离稍远,而且目标已经休息的缘故,行动速度较慢,完全不像圣皇陛下想的那样,她根本不会顾及玛丽亚的生命安全。
诺娃虽然一向清冷,却并不残酷。唐方同样是一个非常仁义的人,从来做不出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去牺牲无辜者生命的事情。
从电梯出来,他向前方安全门走去,寻思圣皇陛下再闹情绪的话,也只能将他打晕,用强硬的手段带上狮鹫号了。阿努比斯军团的目标是弗吉尼亚?亚历山大,只要正主走掉,自然不会在达勒姆恒星系统浪费时间,毕竟希伦贝尔大区有龙语者坐镇,阿努比斯军团投鼠忌器,绝对不敢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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