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觉得他就不该下楼,现在可真是骑虎难下,凑热闹把自己的脚给砸了,银河妖姬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既不言也不语,然而,却没有谁可以忽视她的存在,她坐在那里其实跟站在舞台上一样,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如果换成别的什么地方,换一些人,他会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欣赏与爱慕,关键是玲珑也在客厅,就站在他背后,当然,夏洛特小姐吸引了她大部分注意力,可即便如此,白浩仍然觉得隐约有股冷意在脊梁骨后面发酵,仿佛有一双来自魔界的眼正死死盯着他。
老兵的眼变得格外明亮,他没有点烟,或许是觉得这样做很不礼貌,尽管他一向很少跟人讲礼貌,又或者是害怕惊走这位好不容易落在一截树枝上修整羽毛的高傲青鸾。
唐林喝着咖啡,眉宇间有伤感在沉淀,透过夏洛特的脸,他依稀看到了诺维雅的身影,他……已经不再恨她。
克蕾雅往唐方的身边靠了靠,刚才月华在她跟舰长大人的间隙射下一道光线,如剑似刀,这让她很不开心。
“唐先生,我觉得只是单纯的一声‘谢谢’并不能代表我们的感激。”
尽管唐方表现的有些冷漠,有些不上道,亚莉克西亚却并未意气用事,做为一名专业经纪人,她有着很高的职业操守与极强的自制力,她代表的是夏洛特•奎恩,必须摒除一切主观思想,哪怕她觉得对面那个男人很讨厌。
在银河妖姬面前玩自恋,他还是个男人吗?或者说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哦?”这次轮到唐方好奇了:“难不成亚莉克西亚小姐要来点实际表示?”
亚莉克西亚扭头看看夏洛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很缺钱,不仅缺钱,还缺地少人,这些……我们可以帮你。”
对于她说的这些话唐方一点都不意外,夏洛特小姐既然找上门来,那便说明她早就做足了功课,而且“晨星铸造”眼下的境况也不是什么秘密,以她在“巴比伦”的能量,又如何打探不到?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么?”
他没有流露出任何类似高兴、喜悦的表情,反而是有些自嘲,这句话似反问,又似感慨。
“不过,好意心领了,这些困难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不用劳烦夏洛特小姐。”
唐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像在平滑如镜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一下子激起千层波涌。
格兰特、丘吉尔等人尽皆大吃一惊,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便宜嘛,为什么不占?这是他应得的,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
银河妖姬的命有多珍贵?根本就不是钱财能够衡量的,对方感恩图报有什么错?为什么不接受?根本就没有道理嘛。
亚莉克西亚的手抖了一下,咖啡溅出一些,在她纯白色的袖子上染出一点污浊,就连旁边始终娴静自若,泰然处之的银河妖姬,亦是忍不住轻轻动了一下,双唇微开,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因为知道唐方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在听到他拒绝后才会困惑不解,难以接受。
在夜风的刻意关照下,咖啡更凉了,醇香已然淡不可闻,取而代之的是院子里花草的芬芳,还有夏洛特身上散发的一种淡雅,却又叫人难忘的气息。
它源自夏洛特亲手栽培的一种小花,有5个花瓣,每一个花瓣一种颜色,那样的娇艳与灿烂------她叫它依米花。
亚莉克西亚一直认为“依米花”是种只存在于梦境中的花束,后来她意识到一件事,“依米花”恍如梦幻,夏洛特又何尝不是?
她也曾试着在自家花圃里栽植这种好看的小花,可结果令她无比沮丧。
她养不活,换句话来说,这种花只有在夏洛特身边才能存活。
或许,夏洛特•奎恩真的像外界谣传的那样,是神遗落在凡尘的明珠。
“克蕾雅,去帮我铺床吧。”
舰长大人的一句话把众人惊醒,克蕾雅犹豫片刻,方才面带不解地从柔软的真丝沙发上站起,告罪一声,朝着二楼走去。
亚莉克西亚知道,这是人家在下逐客令了,或许他说的很委婉,但在她听来着实有些刺耳与不能接受。
银河妖姬大驾光临,还没坐几分钟便被主人谢客送走,这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舰长大人的性取向是否正常了。
“走吧。”说话的是夏洛特。
她抚平衣上的褶皱,拢了拢调皮的发丝,唇边的微笑不减,慢慢地从沙发上起身,向着唐方递去她温润如玉的手:“希望有缘再见。”
声音还是那么软,那么甜,没有定点情绪波动,就好像她永远不会发怒一样,固执地做着一个安静的女孩儿,叫人很难想象这样的她会是舞台上那个动静皆宜的银河妖姬。
唐方没有说话,站起来同她握了握。
她的手一点都不凉,反而很温暖,很绵软,就像带着阳光味道的绒毯。
房门打开,有月华泻下,照在夏洛特•奎恩的脚边,她迈步走上去,就像踩着一条长毯,伴着院子里的花香,一步一步越去越远,与后面的亚莉克西亚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
她这一走,客厅顿时炸了锅,唐芸使劲翻着眼珠子,恶狠狠瞪着舰长大人,就像一只发怒的水獭。包括阿罗斯在内,其他人尽皆一脸不解的表情,就连克蕾雅都从楼梯上下来,问道:“为什么要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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