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张益气呼呼地,老子堂堂内阁次辅,竟然在锦衣卫面前吃了瘪,这种事……当然是事先串通好的!
万贵负责死守皇宫,自己这边就是配合着演戏。
想让老夫当出头鸟,好啊,没问题!
今天来逼宫的,一个都少不了,等着吧!
杨旦还在一旁劝道:“张公息怒,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让他们先蹦跶几天。”
张益这才一拂衣袖,转身而去。
杨旦等人无奈,只得跟着离开,回去再议。
众人回到杨洪府上,锦衣卫千户邱定龙匆匆而至。
“岳父大人!”
杨洪摆摆手,问道:“锦衣卫是怎么了,为何要围堵宫门?”
邱定龙皱眉道:“说是从昨天夜里,所有的大汉将军突然被紧急召集起来,说是太子遇刺,宫里需要加强守卫。”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说?”
“小婿也是刚刚得知……”
邱定龙说话很没底气,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不知情,唯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杨洪阴沉着脸,又问道:“你能调动多少人?”
邱定龙说道:“东城千户所及辖下的百户所,大致一千人。”
“事不宜迟,先把你的人集结起来,等山东、江苏的兵马一到,直接强攻!”
“是!”
邱定龙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杨洪又问道:“山东和江苏的兵马到哪了?”
吴恒说道:“山东两万备倭兵已抵达通州,江苏粮道上有五万兵马,正陆续赶来。”
想要拿下京师,兵权至关重要。
三千营去了漠北,神机营和五军营被远赴海外,京师防卫空虚,趁这个机会调集自己的人马入京,则大事可成。
杨洪得意地笑道:“很好,只待兵马入京,我倒要看看,那些锦衣卫还能嚣张到几时!”
“大人,不好了!”
一名兵部的亲卫喘着粗气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书。
杨洪见状,顿时神色不悦,吴恒上前问道:“何事?”
“喜峰口营六百里加急,敌袭!”
“什么?”
吴恒大惊失色,赶忙接过文书,看了一遍,立刻转交给杨洪。
杨洪匆匆扫了一眼,问道:“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兵马,为何都没有说?”
那书吏支支吾吾地说道:“想必是……突然遇袭,来不及探查敌情……”
吴恒摆了摆手,让他先下去。
“杨大人,依卑职看,很可能是皇上……皇上遇难之后,鞑靼人趁势南下,其目的正是我大明京师。”
杨洪沉声道:“如果喜峰口是鞑靼人,那居庸关外是谁?”
吴恒心中暗道,居庸关外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可是,眼下这样的形势,必须咬死了,不能说。
“卑职以为,鞑靼人可能已经分兵,他们知道居庸关易守难攻,便留下一支部队当幌子,其主力却已转移到喜峰口,此乃声东击西之策!”
两人都心知肚明,居庸关外的是皇上,喜峰口的才是真的鞑靼人。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来不及去琢磨为何鞑靼人会临阵反戈,投靠了皇上,眼下要做的就是将其拒之关外,决不能让他靠近京师,否则,谁知道他手里有没有圣旨?
喜峰口营有两千人,除去后勤人员,作战部队大致有一千,今日送来这份加急文书,定是敌军势大,恐有失守。
“父亲,孩儿愿领兵前往!”
这时候,杨洪的小儿子杨杰站了出来。
杨洪正发愁呢,这种事必须由心腹之人去做,看到自己的儿子请缨,心中暗暗琢磨,倒也是个机会。
这场政变之后,自己将身居高位,两个儿子一个女婿都是左膀右臂,可是,只凭着血亲,并不足以建立威信,特别是在军营之中,没有战功,说什么也白扯。
今日正好是让杨杰北上阻击鞑靼人,到时候报个大捷,军功不就来了!
“吴侍郎,你觉得呢?”
吴恒心中暗暗鄙夷,装你马啊!
不就是想给你儿子一份功劳吗,还他娘的装模作样,问我有个毛用,我敢说半个不字吗?
“卑职以为……甚好!”
杨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杨杰,说道:“你去兵部拿虎符,到通州调兵一万,北上喜峰口,抗击鞑靼!”
“杨大人……”
吴恒提醒道:“宫门被锦衣卫堵着,兵部回不去了!”
杨洪这才想起,自己反倒把这茬给忘了。
沉思片刻,他命人拿来纸笔,写了一张字条,然后签了字,盖上自己的私印。
“你拿这张条子去,就说有人谋反,宫门已经关闭,暂时不会有兵部的公文。”
“孩儿领命!”
杨杰抱拳,对着在座的所有人行了一圈礼,然后转身离去。
可是,他前脚刚刚走出院子,就看到邱定龙神色匆匆赶过来。
杨杰问道:“姐夫,你怎么回来了?”
“别……别提了!”
邱定龙脸色很难看,满头大汗,一个劲地摆手。
杨杰不解,又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唉!”
邱定龙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说话,迈步走进大门。
杨杰心中奇怪,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的任务,便也不去多想,骑上马扬长而去。
杨洪等人正在商议如何夺门,却看到邱定龙去而复返,而且,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岳父大人,小婿的千户所……被抄了!”
“什么?”
杨洪怒目而视,邱定龙负责锦衣卫东城千户所,辖下千人,怎么突然就被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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