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是她练刀的时辰。
弯刀装在储物袋中,昨夜去得匆忙,把储物袋落在了房里,练武场设在前院,少不得要跑一趟取家伙事。
刚推开房门,立刻察觉到屋里坐着个人。
“呼——”
残留的那点睡意顷刻散去,云迟若无其事步入房中,径直走向床榻去取储物袋,边走边道,“今日怎么起这么早?也不点灯,黑灯瞎火怪吓人的。”
还这么早跑到她房中!
“昨夜去哪儿了?”坐在暗处的男子不答反问。
云迟心里一咯噔,快速抓起榻上的储物袋,收取蒲团的间隙,扭头朝男子瞥了一眼。
此时天光未开,屋里漆黑一片,只有回廊亮起的法器灯,透过窗格洒进来零星的光束,勉强能瞧见桌桌椅椅模糊的轮廓。
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听他声音幽冷,也知道他心情并不好。
“哦,趁着夜色在岛上仔细探了探,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小石头的蛛丝马迹。”
好像有人在抽取空气般,屋子里的气压越来越低。
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自己点灯,我练刀去了。”
说话的功夫,云迟已经把储物袋挂在腰间,走到了门口位置,“或者躺床上再睡会儿,天都没亮呢。”
“等一下。”
萧关逢却在这时候站起身,在云迟回头看他时,也走到门口,并顺手掩上门栓好。
“嗯?”
黑暗中,云迟疑狐的盯着面前高大的人影,“这是干……”什么?
话刚说半截,已经跌进微微泛凉的怀里,惑人的低音在耳畔响起,“好多天没同你好好说话……,让我抱会儿。”
“不是你说出门在外不要太亲近,尤其是在前生门,以免被人瞧出端倪,对我不利吗?”
对外,把关系塑造成简单直白的床伴儿,而非恋人,是他的意思没错。
但不影响晚上一起睡觉啊。
萧关逢快被她蠢笑了,“即便如此,也可以单独见面。”
云迟委屈,怎么说都是他有理,“昨天下午不是刚找过你……”
“尤渊在。”有外人在,怎么能算找过呢?
知道舟上十多日没落着单独相处,她想抱他,他也一定想抱她,所以昨日登岛定下住处后,她便第一时间去找他,谁知尤渊先一步到东厢拜访。
正逢断肠鬼也拉她参观岛屿,无奈,只能简单问候两句客套话,便匆匆别过。
可那能怨她吗?
“可探出些什么?”
昏暗的空间中,嗅觉异常敏锐,萧关逢把脸埋在丝绸般柔软的乌发间,发现她身上好干净,不见半点彻夜奔波的疲态,就连身体自带的体香都淡到几乎闻不见。
自打她学会除尘咒,似乎格外喜欢往自己身上打呢。
“嗯,清楚了。”
昨日下午和断肠鬼分别后,她便带上浣神纱四处溜达了一阵,倒是听到不少议论。
“我们抵达的前一日,也就是前日晚上,尤渊的女儿带着小石头跑了,尤渊派了左右护法前去阻截。”
萧关逢想到昨日尤渊上门负荆请罪的情形,“看来尤渊未说谎。”
“你打算怎么做?是走,还是留?”
尤渊能派人去拦人,他们自然也可以,说不得还更快。
“嘿嘿!”云迟一双大眼亮了起来,“留几日,岛上有好东西,搞到再走。”
好东西?
萧关逢略微沉思,似乎知道了她口中的好东西为何物,“拿尤渊的东西,不怕他扣下星石,或者杀上凌剑宗?”
“山人自有妙计!”
云迟笑得狡黠,像只狡猾的狐狸,“再说……,你不是能制他吗?”
“我现在不会制他。”
闻言,云迟心凉了半截,直言,“我知道,他是一把好刀,你还要利用他为你杀人。”
轻缓的语调里蕴藏着冷意。
一时间,萧关逢不知如何接话,似乎在她心中,他除了杀人,就是杀人。
可悲的是——
这些,都是事实。
虽未亲自动手,却已经屠戮了二十几家宗门,杀了数十万人了。
“好了,”云迟不想再和他多说,“练刀去了。”
吱呀!
门开了,萧关逢目送纤瘦身影走远,心里才泛起苦涩。
这一刻,他真羡慕她,可以那般纯粹简单的活着。
云迟前脚到练武场,陈景后脚就来了,他百无聊赖等了会儿,实在无聊,索性把修为压制到元婴巅峰,提起云箓法笔腾跃至阵中,与她对打起来。
当当当!
随着一个旋刀上撩,磅礴刀势如洪水泄出,云箓法笔“哐当”落地。
“你输了!”云迟下颌轻挑,左掌伸出把云箓法笔吸到手里转了两圈,挑衅道,“说吧,拿什么换?”
陈景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败了,好像那元婴巅峰修为是假的一样,而她,不过才晋升元婴中期十来日啊,怎么七八招便击败了元婴巅峰呢。
讲实话,有点犯规。
他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现下笑嘻嘻道,“还不是因为某人昨夜吸……喂,动不动就挥拳头,一点不淑女。”
云迟气他口无遮拦,把云箓法笔往储物袋一揣,提刀就砍。
刀刀致命,半点不留情。
见她动了真格,陈景赶紧解除修为禁制,撒丫子拔腿就跑,比猴子的筋头云还快。
“本少主今天非撕烂你的臭嘴!”她气得七窍生烟,奈何元婴中期修为,万里穿行步就是用尽全力,也追不上化神初期,气煞人也,“有本事别跑!”
呼呼!
在练武场内上蹿下跳老半天后,眼瞅着灵力所剩无几,不得不化刚为柔改变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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