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到底行不行啊?”
看见脚下的官道越来越荒,越来越没人走,地势也是越来越不平,越来越险峻起伏,到了最后,干脆就没有官道,只剩盘山小路,崎岖阡陌,本来还兴致满满的秦文远心里也有点打鼓了。
“要不......咱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吴宁牵着马,山路不平,早就不能骑了。
偏头看了老丈人一眼,“您放心,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
秦文远无话可说了,缩着脑袋,四下扫看着林黑路险,嘟囔道:“这穷山恶水的,不定藏着多少贼人呢!”
吴宁也不搭话,叫来一个从涪州当地重金雇佣的向导。
“这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那向导也不回话,朝吴宁一伸手,意思是:把钱给他结了。
吴宁没办法,只得让吴老八给他结钱。
向导得了钱,脸上终现出几份笑意,一指前方隔着山坳的一处突石。
“咱可说好了的啊,俺就带你们到黑妖崖子,过了那儿,俺可就不管你们,自己回去了!”
也许是吴宁钱给的痛快,向导也愿意多说几句。
“咱这地界啊,别看离黔州就那么二三百里,可是以黑妖崖子为界,一直到黔州这段山路,全是土匪窝子。劝小郎君一句,还是回去吧,莫平白丢了性命啊!”
吴宁一笑,又摸出一吊钱来,“好意心领了,小哥儿还知道些什么,尽管说来。”
向导又得了赏钱,且说不动吴宁,只得把自己知道的悉数道来。
指着前方道:“看见黑妖崖子后面那座大山没?那里面就有一大窝土匪。那叫黑妖寨,专干劫道儿杀人的买卖。”
“哦?”吴宁来了兴致,“他们有多少人?厉不厉害?”
向导一撇嘴,“那咱们上哪儿知道去?”
“不过,厉不厉害....”向导扫了一眼吴宁底下这两百来号人,“你这点人手,怕是过去也得拔层皮。”
“黑妖寨的大寨主叫林晚箫,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手底下有八大天王,个个心狠手黑!!”
“林晚萧?”
吴宁心说,这可不像是个强盗的名字啊!
“这人是个汉人?”
“对啊!”向导点头,“听说,林晚箫早年间是当过兵的人物,别的咱就不知道了。”
“......”
吴宁下意识看向孟道爷,心里有点没底:“是个当过兵的,说不定还是个武将,你行不行啊?”
只见孟道爷抱着宝剑,都懒得回吴宁的话。
“我是第一,你说行不行?”
好吧!吴宁摇头苦笑,打发向导回去。
“这儿没你事儿了,你回吧!”
......
没一会儿工夫,吴宁一行商队就到了那个黑妖崖子下面。再往前,就是黑妖寨的势力范围了。
吴老九四下扫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吩咐众人继续前进。
只不过,走着走着,吴老九越走越拧眉头。
“有点不对劲儿啊?”
秦文远本来就紧张的不行,一听这话,登时脸就白了,“怎么不对?”
只闻吴宁道:“土匪呢?”
“特么人呢!?怎么一个也看不着啊?”
这都快过了黑妖寨的范围了,居然一个土匪都没见着,吴宁能不生疑吗?
我噗!!秦文远差点没气疯了。
特么土匪不找你,你皮痒痒是吧?怎么还找上土匪了?
这不废话吗?吴老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顺顺当当地过去。
这第一窝土匪,说什么也是要会一会的。
“算了。”
秦文远那边还没适应过来呢,就闻吴宁一声长叹,“都听着,停车歇脚,咱们就在这儿用午饭了。”
得,土匪不出来,吴老九干脆就坐这儿等上了。
“......”
“......”
此时,不光秦文远恨不得踹死吴宁算了,山间密林之处,一个手提钢刀,凶神恶相的汉子正在暗中看着商队一行。
做为一个放哨望风的探子,他特么也是日了狗了。
“奶奶的!!这是真不知道死活啊?不劫你的道,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特么不谢祖宗也就算了,还特么吃上了?”
恶汉一想,不行,得回去禀报寨主,要是这么就让他们过去,那黑妖寨在这川黔绿林之中的颜面可就丢光了。
好吧,吴宁这个贱人把土匪都气着了。
那么话说回来,这么大一个商队大摇大摆地从门前走过,黑妖寨怎么没抢呢?
呵呵,说来也巧,今日正好是黑妖寨大寨主林晚箫的生辰,全寨上下三百多口正在给寨主庆贺生辰呢!
本来呢,寨主早有示下,今日只饮酒欢宴不做买卖,所以吴宁等人才能这么顺利地过去。
可没想到的是,吴宁不知幸运,居然还不走了,连望风的喽啰都看不下去,回山禀报去了。
此时,山寨的聚义厅中,黑妖寨杀鸡宰羊,把存了一年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那个美啊!
要知道,这川黔之地穷的要死,过路的就没点什么油水,拼死拼活劫上一年的道儿,也就勉强够吃。
所以,除了寨主生辰,还有年节,土匪......
土匪都吃不上荤腥啊!
林晚箫四十出头,身形魁伟,浓眉怒须,正举着酒碗与众兄弟进酒欢笑。
这时候,放哨的喽啰跑了进来,启禀寨主,“山下来了一趟商队!”
林晚箫一皱眉头,还没等他说话,手下的一个凶相头目却是很不高兴,“不是说了吗?今天不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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