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内。
顾言翘着二郎腿,笑着说道:“喂,黎叔,忙着呢?哈哈,没啥事儿,给你打电话问候一下啊。那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
“小顾言,你这嘴真是越来越成熟了。”黎沧源坐在办公椅上,笑呵呵地问道:“别跟我来弯弯绕,直接说,到底有啥事儿。”
“唉,啥都瞒不过你黎叔的眼睛啊。”顾言轻叹一声,话语客气地说道:“这不铁路的项目已经快落地了嘛,各路牛鬼蛇神都在燕北显灵了。你说像我们这种关系薄,只认识黎叔的小公司,那不就得提前跑起来嘛。”
“哈哈,你真能扯淡。”
“没有扯淡,昨天晚上聚会,我领的那个朋友秦禹,你不是见过了嘛?他来燕北这边就是为了铁路的项目。”顾言龇牙回道:“黎叔,晚上有空没?给我留出点时间,让我和你亲近亲近?”
黎沧源沉吟半晌:“今天不行,明天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好勒,好勒!”顾言眨了眨眼睛:“那您先忙。”
“好,就这样。”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黎沧源坐在办公桌内,右手把玩着电话,陷入沉思。
“他口风咋样?”秦禹坐在茶室内问道。
“他说明天给咱们打电话。”
“行,行,那等明天见面的时候,再跟他细谈呗。”秦禹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顾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叹息一声说道:“我就一周假期,咱们得快点搞这事儿。”
“好。”
……
第二日,时近傍晚,黎沧源依旧没有联系顾言。
还是那间茶室内,秦禹等得实在是没有耐性了:“哥,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不然他忘了,咱俩还在这儿等一宿啊?”
“也是。”顾言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黎沧源的号码:“喂,叔?哈哈,不是,我就问问你忙完没。啊,你开会呢?那今晚……行行行,那后天吧。对,对,看你时间,我都有空。嗯嗯,好,就这样。”
聊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再次挂断。
“他咋说?”秦禹问。
“他说项目组在开大会,主要干部都在项目楼里吃住,他没时间出来。”顾言舔了舔嘴唇说道:“他又约了后天。”
秦禹吸了口烟,眯着眼回道:“他在拖你。”
“是。”顾言点头。
“不想办?”秦禹问。
“不好说,他们这种老油条心里想啥不好猜。”顾言摇了摇头:“他妈的,这项目军政派的话语权很少,不然老子谁都不用找,直接就能拿到名额。”
“后天要还见不上呢?”秦禹问。
“……兄弟,这做买卖就不能要脸。”顾老狗咬牙说道:“咱俩无耻点吧,说啥都给他拿下来。”
“这倒没事儿,我善于不要脸。”秦禹顺口回道。
“他肯定是找借口呢。”顾言搓了搓手掌:“咱俩晚上去堵他。”
“行!”秦禹一口应了下来。
……
晚上九点多钟,顾言找了不少朋友打听,最终问出来黎沧源正在市区某地参加酒会,随即他和秦禹一块驱车赶往。
燕北前门大街某酒店停车场内,秦禹和顾言一人穿了一件军大衣,隔一会开一会空调,就这么干蹲着对方。
俩人在车里无聊,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从二人彼此的过去,聊到现如今的状况,关系无意中又靠近了不少。
秦禹其实心里很感激顾言,因为铁路项目对人家来说,并不是那么的重要。而他未来可能在秦禹身上得到的名和利,远不如顾言在燕北本地找一家有实力的公司合作,来的直接和有效。
说白了,燕北有实力,有经验的业内大公司,有几个会拒绝顾言和他的关系呢?人家直接找成熟的行业领军人物,不比培养你秦禹更快吗?
可顾言最终还是选择跟秦禹一块蹲在车里等黎沧源。这其中有二人间的相互欣赏和臭味相投,但也一定有他们俩在警务学院内混那一年多处的牢靠关系。
眨眼间,时间来到了凌晨两点多钟,黎沧源依旧没有出来。
顾言已经睡着了,躺在汽车后座上,流着哈喇子,打着鼾声。
秦禹站在汽车外面,叼着烟,搓着手,正像个流浪汉一样寻摸周围哪里有吃的,想垫垫肚子。
他在松江还算是个人物,可在燕北他就跟那些为了卖一单货物,苦哈哈跑销售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区别!
段位提上来了,你接触的圈子也就不同了,以前司长在秦禹面前那就是天大的顶头上司,可如今他自己来到这个位置,看到的天就又不一样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管是挣钱,还是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只要你还想往前,不想混吃等死,那低头弯腰下跪都是基本功,小姐的心态,寡妇的待遇,妇联的追求。
秦禹买了点炒面,一边吃着一边回到车内,刚准备盖上军大衣给林憨憨打个电话,就见到黎沧源自己醉醺醺的走了出来!
“艹,顾言,顾老狗!”秦禹伸手猛晃了两下他的大腿:“醒醒,好机会,他自己出来了!”
顾言扑棱一下坐起,缓了两三秒后,立马推开车门,搓了搓脸蛋子说道:“走走,快去!”
秦禹闻声立即跟上,俩人小跑着冲到酒店左侧的停车场,张嘴喊了一声:“黎叔!”
黎沧源满身酒气的回过头,看见顾言后一愣。
“哎呀,这真是太巧了!我从挺老远就看见像你,哈哈!”顾言立马上前,满脸笑意的问道:“你咋来这儿了呢?”
黎沧源低头扫了一眼顾言和秦禹穿着的军大衣,顿时咧了咧嘴:“大侄子,你这是真长进了啊!这可不像你风格啊!”
顾言一怔,挠头回道:“啥风格啊,小时候有风格,现在只有坎坷了!”
“你有个屁坎坷!”黎沧源背手看着顾言,只冲着他自己说道:“你要真想上这个项目,随便找找家里关系,分分钟就给你挂靠个大公司里,你还用求谁啊?”
“人不总得自己干点事儿嘛。”顾言拉着黎沧源:“碰上了,就别走了,咱找个地方坐一会!”
“大侄子,这个事儿现在不太好操作,不少人都来燕北了……!”
“走走,不谈正事儿也行,今天就单纯请你喝点!”顾言死死拉着他,就是不松手。
黎沧源被整的没招,指了指他叹息一声:“我是真拿你们这种年轻人没办法。”
说完,黎沧源就被半推半就的拉走了。
……
与此同时。
韩桐车内扭头冲着旁边一青年说道:“事儿你们操作,我只牵线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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