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峰眼中的难题,在狩魔猎人眼中不是问题。
作为一个政委,徐逸尘的资历尚浅,而且他服役的时候新华夏和仆从国之间的军事合作项目已经不多了。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指挥自己的突击队。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擅长‘说服’那些不那么情愿的合作者。
这里面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让他们明白,他们其实不想自己想象中那么自由,有那么多选择。
要么跟着自己去执行必死的任务,要么马上就死。
但是那一套一般都是用来对付烂泥扶不上墙的仆从国军队的,现在他要面对的是一帮艰难求生的幸存者。
他们需要的是使命感,以及无路可退的事实,总之,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我需要的是向导,不是战士,我只需要你们带路。”徐逸尘站在走廊中间,堵死了唯一的出口,这间房子的所有窗子都被海盗威尔用木板钉死了。
他率先抛出了一个看似宽容的条件,让这些人以为自己还有条件可讲。
而后,自然有蠢货捧哏上钩,配合徐逸尘演出。
“你自己对付不了那么多不死者,那里最少有两千人的数量。”海盗威尔觉得自己也需要有一线生机,求生欲望很强:“而且大矿坑里面的环境昏暗,无论你想找什么,都不大可能找到。”
“风息堡一共有三万多人,奴隶的数量更是不计其数,连我们这些最了解大矿坑的矿工们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奴隶在里面挖洞。”大胡子举起了手:“您也许十分强大,但是您没办法在那种环境下还能兼顾到我们。”
“换而言之,我们死定了。”人群中不知道谁插了一句。
包括超凡者在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沉默的看着狩魔猎人。
“很好,把你们的顾虑都说出来,还有谁有意见要发表?”徐逸尘伸出手指在人群中画了一个圈,最终落在了几个职业者身上:“你来说。”
“我不想与队长为敌,也不想与你为敌赛里斯人”为首的职业者低下了头,声音却十分坚定的说道:“我有家人,我十分庆幸自己是个超凡者,让我有能力在那个情况下保护他们免受死人的伤害。”
“我十分感谢队长能庇护我的家人以及那么多幸存者,队长是个伟大的人,但是我不想死。”职业者抬起头看着徐逸尘的眼睛:“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人不可能有机会活着走出去。”
“即便你活着,也走不出去,”徐逸尘抛出了第一张牌:“在风息堡中肆虐的瘟疫,已经被德鲁伊们限制在了这座城市的范围内。”
幸存者们,除了郭云峰的副官艾德·威廉姆斯之外,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一直以为风息堡的情况外界一无所知。
“他们,他们就这么看着我们被那些怪物当成小饼干,一个个的从房间里被拖出去,尖叫着被撕成碎片?”年轻的矿工们愤怒的质问道:“他们不是什么自然的保护者么,难道那些重新站起的尸体就是他们追求的自然?”
“稍安勿躁,同志们。”徐逸尘微笑着将一个个激动的年轻人按了回去,无论对方的体格多么壮硕,都毫无抵抗之力。
“也许你们的队长没有告诉过你们这场瘟疫的起源。”徐逸尘对艾德点了点头,他在这个年轻的职业者眼中看到了坚韧不拔,果敢的精神。
这让他想起了那个为了让自己不会死而复生,吞食化学药剂,在极端痛苦中,自我了断的杰瑞德·哈里斯、
艾德已经从郭云峰那里知道了所有关于瘟疫的情报,以及徐逸尘要干什么,也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危险。
但是他还是来了,因为他不愿意欺骗别人去送死,除非他带头。
也许风息堡在德鲁伊眼中确实是一道大自然的疥疮,但是它着实培养了一大批新兴的贵族阶级。
他们从草莽中一点一滴的积累着财富,又依靠一点点幸运和勇敢去博取那一丝出人头地的机会,这些品质影响着他们的下一代。
这些新兴贵族用最严格的方式要求着自己,以及后代,既有经济实力,又有出身贫苦的坚韧。
“我听说这场瘟疫和某个邪神有关。”大胡子趁着之前的混乱,又喝掉了一大壶井水:“还有人说是兄弟会搞出来的。”
“对了一半,确实是兄弟会的高层为了自己能永生而召唤了邪神。”徐逸尘说道:“但是代价是整个风息堡的所有生命。”
知识量浅薄的矿工们一时间还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为首的超凡者的脸色一变:“你是说,每个风息堡人,包括我们和不死者在内都是兄弟会献给邪神的祭品?”
“没错,无人幸免,你们早就是预订的牺牲品,无论是否感染瘟疫,你们和不死者之间的战斗只不过是邪神的饭后喜剧,引他发笑,促进消化和排便。”徐逸尘用平淡的语气诉说着恶毒的语言:“无论你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你们都入场了,你们本身就是瘟疫的散播源。”
“放任你们离开风息堡,是对其他生命的不尊重,你们会不断的传播这场瘟疫,这也是邪神愿意看到的,或者说,这是你们能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徐逸尘停顿了一下,指了指海盗威尔:“你是例外,你只是太倒霉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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