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敢如此,安敢如此......”
听到这个消息的蒋征再也坐不住,起身连连踱步。
他怎么都不会相信,那可是几百号士子,再加上周围哄堵的百姓,更是人山人海,难道法不责众这一套不管用了,还是这周经武擅作主张,想要跟自己来个鱼死网破。
蒋征还在想,赵家家主赵满却是毫不在意,阴阳怪气儿的道:“那神武军究竟是什么来头?砍了三百来人,剩下的都抓了,就不怕摊上事儿?
看他的意思,仍是不怎么相信管家报回来的消息,往四周看看,其它户的家主基本也都是这个意思,对此嗤之以鼻。
毕竟这也太扯蛋了,自己方才还在好端端商量瓜分庞氏家财的事,都是激动兴奋的不行,眼看着回去就能拿地契田产去交接了,这可倒好,一下子就变成即将被捉拿的钦犯,这角色转变也太快太突然了点。
再者说了,那崇祯以前压根不敢沾上任何坏名声,可谓对名节看重到了极点,人就算是变,也不可能变的如此彻底吧。
从前爱惜颜面的一个皇帝,你说一下子变成六亲不认,就连最基本的面皮都不要了,这事儿搁谁谁信?
更何况,那可不是几百头猪,那是金陵城内甚至江南都名声不小的东林才子!
“蒋征,你家这老管家是不是该换了?”
“就是,咱们朝中哪家没有人,眼下都没听到任何风声,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看你家这管家怕不是被吓傻了吧?”
其余家主越想越觉得根本不可能,当下都是哈哈大笑起来,蒋征细细听了听屋外动静,也觉得和平常压根没有什么不同,当下脸色黑了下来,问道:
“老福,你是不是眼花看错?”
“就是!是不是神武军在太平门宰了几百头猪,被你看成看了几百颗头!”赵满说话的同时不断大笑,直笑的前仰后合,坐在那就好像一个肉球。
众人计议一番,又过去半个时辰,确确实实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不断看向院门的蒋征才有些放心,对管家说道:
“老福,我看你有些花眼,明日就回家颐养天年去吧。”
“老爷...”那被称作老福的管家闻言是老泪纵横,说道:“老爷,太平门外真真切切是生了动乱,您要信我啊...”
“行了别再说了,快走罢。”在其余众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蒋征顿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挥手示意家仆将这位眼花的老管家带出去。
老管家才走了没多久,赵满起身拱手笑道:“既已榷定,赵某这便回府了,明日与郑掌柜在苏杭还有些布匹生意要谈,改日叫家仆将地契送到府上。”
“我也得回去了,几房小妾还在榻上等着,此刻怕是已经春痒难耐了!”
“哈哈哈,告辞告辞。”
一众财阀们根本没把方才那管家的话放在心上,蒋征此时也忘却了那个小插曲,毕竟今日自己平白得了不少原属庞氏的好处,起身微笑道:“来人,送送各位东家!”
虽然朝廷在严打东林,但是两天都快过去了,自己在朝中的人并没有传来什么关于动自己家业的消息,再加上已经把庞氏所有产业瓜分,财阀们也是各自欢声笑语的走出院子。
“几位,哪儿去?”
“东厂大牢可是给大家伙备齐了,热水没有,冷水不少!歌妓没有,咱们这些番子倒也能凑合着跟诸位玩玩,您们看怎么样?”
刚出门,李有成那阴险的面容赫然出现在赵满等人眼前,在他身后,则是塞满整条街的白衣番子,各个双刀出鞘,眼中流露凶光。
“李有成!你怎么在这儿?”赵满再没了方才的淡然,肥腻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又是问道:“我赵府的人呢,你给弄哪儿去了?”
“是啊,我齐家的人呢?”
“李有成,你也太过分了,待我回去,定要让韩御史参你一本!”
听到这些财阀们的话,李有成哈哈笑了几声,自顾自从衣兜里拿出个小本本记了起来,嘀咕道:“韩御史,刘翰林对吧?哦还有个大官,是姓卫的侍郎,还有谁?”
看见番子,总还是有些心虚的,更别提眼前这位是王承恩心腹,专门派到金陵来重建东厂衙门的掌刑千户,在东厂总署的地位都是极高。
李有成拿出的这小本本没人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是从他本子上密密麻麻的人名来看,要是被记上去了,委实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李有成作势再记,一时间,众人也是识相的闭上了嘴。
赵满眼珠滴溜一转,嘿嘿笑了一声,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上前给李有成塞了几块大大的银锭,见对方竟然收了,这才道:
“李千户,您看,大伙也就是个跑商的,您可是东厂第二位扛把子,今后保不齐还得靠您照应,方才的话,就当没听见?”
“成啊!”李有成前半句话让赵满等人如释重负,后半句却又让他们坠入冰窟,他虽然把小本本收了起来,但还是笑着问道:
“怎么着,赵东家想头一个到刚建好的南京东厂大牢去试试新?”
闻言,赵满脸上的脸色顿时一滞,紧接着又是连连笑着摆手,再塞进去一块金锭,近前低声道:“不不不,我赵家向来老实,对朝廷是无有不遵,可这些人硬拉着我,个个都是搜刮民脂民财的奸商,自然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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