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流年,一生不知要错过了多少花开;陌上红尘,不知擦肩了多少过客,匆匆人生,我们总是在错失与得到之间轮回。虽,怀念人生初相见的姹紫嫣红,然,故事总是悲风秋画扇的结局。
元符十年,这片大陆发生了很多事情,然而,对许一凡来说,影响最大的就两件事。
孙瞎子在秋末冬初的时候,离开了安民镇,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本无字天书,身受重伤,差一点儿就要去阎王殿跟黑白无常推牌九去了。
第二件事,就是慕儿的离开。
是的,在那个大雪纷飞的下午,慕儿来找许一凡,想让许一凡带她离开这里,许一凡答应了,却不是立即离开,因为他还需要照顾昏迷不醒的孙瞎子,然后,慕儿就走了,她当时应该很失望,亦或者是绝望。
慕儿离开了,离开了安民镇,离开了大炎王朝,也离开了许一凡,她是被迫离开的,被自称是来自圣地的人带走的。
那天下午,许一凡在慕儿和孙瞎子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幸运的是,孙瞎子在要死不活的昏迷了半个多月之后,终于醒了,他活下来了,却很虚弱,似乎下一秒就要咽气了,不过,他终究还是活下来了;不幸的是,慕儿走了,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
许一凡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共就记住了三个人,孙瞎子,下巴有颗美人痣的女人羽墨,还有就是慕儿。
在上辈子,姑且这么说吧,许一凡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最后,他成功的作死完成了;这辈子,他觉得不再作死,好好地活着,至于什么扬名立万啊,位居庙堂啊,领兵打仗开疆拓土啊,亦或者是修行追求长生不老啊,他都没有什么兴趣,甚至,他连成为一个富家翁都没有兴趣。
许一凡觉得,他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每天陪着孙瞎子晒晒太阳,跟镇子里的人聊聊天,唠唠嗑,顺便忽悠一下那些外来客,挣点银子,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许一凡很懒,懒得去奋斗,懒得去用心或者,然而......
冥冥中,似乎有一双翻云覆雨的手,心不在焉的摆弄着芸芸众生,让人们毫无缘由的爱,莫名其妙的恨。让人们在轮回的漩涡中彼此依赖,彼此杀害。每个人,都抵不过它的心血来潮,而许一凡似乎就是那个被这双手随意丢弃在这片土地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许一凡来到这个世界八年了,也懒惰了八年,仿佛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准备好好的打磨一下这块朽木。
元符十年冬,北蛮王庭在跟大炎王朝血战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没有攻下嘉州城。
当然,这不是北蛮王庭实力不够,北蛮王庭集兵二十万,真正参与攻城的,其实不到五万而已,似乎北蛮王庭没有一举南下,杀到长安的决心,至于是自知实力不足,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反正,在孙瞎子醒来的那一天,同时也是慕儿被圣地的人带走的那一天,北蛮王庭退兵了,而大炎王朝也出奇的没有派兵追击,似乎,之前的战争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些事情,发生的地点距离许一凡很近,却又距离他很远,现在的他还是个孩子。
孙瞎子醒了,对于慕儿被圣地带走的事情,丝毫不感到惊讶,反而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个结果一般。
“老头儿,圣地为什么要带走慕儿啊?”
大雪已经停歇,北蛮的大军已经撤回了草原,许一凡他们所居住的这座荒山,被皑皑白雪覆盖,一眼望去,除了一片洁白之外,什么都没有。
听到许一凡的询问,坐在许一凡身边,身上披着一件崭新的,非常厚实的狗皮大衣的孙瞎子,干咳两声,说道:“她本来就是圣地的人。”
“那她为什么会生活在安民镇呢?”许一凡又问道。
“哎......”
孙瞎子叹了口气,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不知道是他不想解释,但是因为他也不知道。
“圣地在哪?”许一凡见得不到答案,就换了个话题问道。
孙瞎子抬起头,伸出犹如枯木一般的手掌,紧了紧身上的狗皮大衣,摇摇头,说道:“老夫也不知道。”
“圣地的人又是怎么找到慕儿的呢?”
“不知道。”
“圣地的人出现在安民镇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不知道。”
“慕儿还能回来吗?”
“不知道。”
许一凡不在继续询问下去了,他看着远方的一个小山坡,眼神涣散,似乎想起了什么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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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
许一凡看着慕儿绝望离开的背影,他没有寻找去追,而是回到了坟冢,查看孙瞎子的情况。
孙瞎子当时是醒了,整个人却愈发的虚弱起来,整个人半靠在土炕上,不停的咳嗽着。
许一凡看到孙瞎子醒了,连忙给其端水喂药,在确定孙瞎子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之后,他就手持着军刀,离开了坟冢,去追慕儿了。
当时,外面下着大雪,路很难行,许一凡担心慕儿出现什么意外,毕竟,她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而已,更重要的是,许一凡想知道慕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他追过去的时候,在距离坟冢大概两里路从的地方,追上了慕儿,而除了慕儿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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