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富被架在了正中间。
郭宝美有完整的社会关系,她不单单只是郭富的私生子。
因为经了公,医院又是人来人往的场所,媒体记者和小报小道消息将郭家这场‘荡气回肠‘鸡飞狗跳’的私生子大戏,报道的淋漓尽致。
郭家超过天世集团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一跃成为现在吵的火热的伦理话题。
在信息平台上肆意发酵,任众人评说,涉及私生子的话题触动了太多人的敏感点,利益分配,配偶权利,又对社会伦理提出新一波质疑。
发酵的温床,无时无刻不在提供着新的话题,每天都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让谩骂者、哀叹者、惋惜者诉说着自己随时可能变化的思想。
以郭富的年龄和社会阅历,不至于让舆论左右他的决定,他没有松口放出郭宝美就是没有。
郭夫人看着病床上的女儿,伤口不深但足够长,看在一位母亲眼里足够触目惊心。
她这次没有去做那个‘好人’,如果郭宝美不是怕错过‘遇到’女儿的时间,她能准备的‘武器’绝对不止一枚胸针那么简单。
“妈……”
郭夫人坐在床边不慌不忙的甩着手里的体温计,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躺着吧,多休息两天也好。”
郭成琼挽住母亲的手:“还是您对我好。”
郭夫人笑笑:“不对你好对谁好。”郭富自然问过她郭宝美的处理方式。
他也第一次发脾气:我是不是当初就该收回对他们所有仁慈,他们才不能在吃饱了撑的时对我的女儿下手!
她当初给予的善意就是现在收取回报的时候,不过是泼了点水,就嚷嚷的要报仇,如果所有人都要报仇,郭宝美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或者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着小太妹,如今却敢叫嚣了。
……
星期六的金穗小区比往常喧闹一些,楼下小池塘里被晒的蔫吧的鱼因为小朋友扔下的食物碎末也摇摆着尾巴,欢快了几分。
二楼的客厅内,郁初北扶着腰站起来,手又放下,阳光从阳台上照下来,有些刺眼,郁初北将纱帘拉上,隔绝了一部分的阳光。
郁初北没有急着坐回去,站在窗边动动腰身,舒展舒展筋骨,郭家的事她自然也看到了,现在几乎全网看热闹的状态,她就是本来没有关注也被科普到了,何况因为两家的关系,她还看过一眼。
“你说郭富会不会放了郭宝美?”郁初北手臂缓缓上举,轻轻侧身,舒展三焦,又缓缓放下,转过身正对客厅内,动作又重复了一遍:“问你话呢?”
顾君之穿着黑色的真丝云纹睡衣,他停下手里的针线,茫然的抬头,黑色的底色,朦胧的日光,白皙如玉的肌肤,经不住多大浪花如小兔一般的眼睛,脆弱的仿佛刚刚展开薄翼的精灵,朦胧无知的望着所有的一切。
郁初北不禁心中颤抖,觉得每一个世俗的问题都玷污了他此刻散发出的光,真是造孽的美丽。
偏偏这份美又那么脆弱,只要被人稍微抓住一撮思绪,他就可能被‘发现者’虐到粉身碎骨,这种不应该却时刻能被人左右生死、情绪、心思的敏感,让他看起来越发孱弱而无害。
郁初北深吸一口气,平复这份不管见过多少次,在某一个回眸都有让人仿若第一次见他时的惊艳、赞叹的心里。
脆弱的精灵开口了,仿佛周围的光都散着圣洁和美好的明亮,声音平缓清澈:“与郭富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
“当然没有啊,既然已经经公,就只与事情处理的结果有关系,而且那么一点点伤,她当然要出来的。”拖郁初北喜欢念叨的福,他甚至能背出发生了什么。
郁初北想想好对啊:“看人帝合的深情程度肯定是要救出来的,哎呦,果然是勇者要为备受欺凌又无辜的弱小公主出头了吗。”
顾君之从郁初北的语气里,轻易的听出了讽刺的意味,但他不在意,看着手里的小毛衣,继续快速勾线。
“单从郭成琼家这点事来说,郭宝美也够够的,知道自己是私生女,还上赶着凑,你绕着原配家走呗!她和郭在也够脑子有问题的,还一副我不要你们家的财产、没有想过得到什么,我们没有伤害到你的样子,不知道有些人本身的‘存在’即是伤害吗,凑那么近的‘伤害’不叫伤害叫什么!”
顾君之茫然的抬头看她一眼,火力不是对着自己,又继续低头勾线。
“哎,我也不是说私生子就是天生的错误,毕竟都出生了,就同样享受照耀阳光的权利,可毕竟单体特殊性,注定有一方对自带仇恨加成,避开一点也是做人的距离了,上赶着凑上去,还怪郭成琼泼他开水啊!”
顾君之歪着头仔细想想,初北好像没有私生姐妹?
“说你呢,弄出个私生子来看我不诅咒你们。”时刻不忘敲打他,顺便敲打他另一个人格!尤其是另一个人格!出门不要胡乱看,她家君之她是信得过的,另一个可就未必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都在干活。”都要织好一半了。
“不过可怜也掩盖不了郭成琼不是好人的事实,所有欺负你的都不是好人。”
顾君之闻言扬起头,光影的神采犹如梦幻之光在他的笑容中缓缓浮现,耳根发红,神色羞怯,充满了幸福的甜蜜,回应:“所有欺负你的人也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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