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一部小说或者电视剧,我一定得骂死这狗血的作者或编剧,居然让老纸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刀子这种利器拉拉扯扯纠纠缠缠,先是被刀子捅死然后又被刀子捅成重伤,这下好了,没捅准我,可是却让我欠下一份天大的人情!
这‘人情’还躺在床上,长发披散,原本惨白的肌肤一天比一天柔嫩起来,我无聊的伸手戳了戳,还挺有弹性!
我嘿嘿一笑,伸手又戳了一下,没反应,不由的有点失望,托着腮,靠在床边,想了半天,自言自语道:“小清子,上次我受伤你不过照顾我三天,可你这次,我足足照顾你七天了!你赚大发了,知道不!”
理所当然的没人回应,不过也有些习惯了,我唉声叹气的趴在那里,余光撇向门边,看到一个身影,一个激灵立马立正。
不应该说身影,更像是鬼影,纯黑色的长袍拖地,长发拘谨的束在身后,尤其是那张脸,小爷我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然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没有脚,黑色长袍的裙摆是波浪状仿佛火焰跳动一般,走起路来悄无声息。
第一次见到他还是七天前。
那会儿玉清刚刚倒地,我一心以为任海那刀子是什么神兵利器,是可以斩妖除魔诸神灭仙的神器,而玉清自然就是被他所伤,我怒火中烧,昏了头一般朝着任海就扑了过去,也不管打得过打不过,心里就一个念头,怎么也要给玉清报仇,怎么也要对得起兄弟!
任海当时正失魂落魄,被我撞了个踉跄,跌倒在地也浑然不知,用后来的黑衣人五号描述,本少爷那是大发神威,一招铁头功所向披靡把任海撞得吐血好几升!
当然,黑衣人三号描述的什么我像个泼妇一样扑上去又抓又挠将任海美好的形象全毁了这种事,我是死都不会承认的!
就在任海被我凑的落花流水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插进战局,生生将我们一个发疯一个失神的都给震醒了。
“你们是想看着他死在这里?”
我松开揪着任海头发的手,看向玉清,血流停止了,可是脸色灰败,一看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心里咯噔一声,脑袋嗡嗡的,忽然想起来那只小牛也是这样子,躺在那里,慢慢的没有生机,然后,死去。
他会死吗,永远的消失。
我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都颤抖,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脑海中闪过一段画面,没有光亮的屋子里,一个瘦小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低着头,脸蛋深埋在膝盖中间,单薄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寒冷。良久,那孩子抬起头,脸极瘦,衬托着碧绿色的眼睛大的惊人。
好像有人走了过来,那孩子一脸的惊恐,眼睛瞪的更大,绿色的瞳孔收缩,没有血色的嘴唇都颤抖起来,身体不停的后退,紧紧的贴在冰凉的墙壁上。
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目,红色的头发松散的披在肩上,一撮短毛的翘在头顶,是一位年纪略长的少年,少年走了过去轻声说了什么,就见那孩子所有的紧张恐惧都消失不见,眼睛圆圆的充满水汽,猛地扑入少年的怀里,小手紧紧的揪住少年的衣服,声音软软的带着哭音:“哥哥,哥哥……”
至此,戛然而止。
我木然的愣在那里,那一叠声的呼唤直击心底,数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怜惜,有不忍,更多的是心脏被掐住的窒息感。
眼前的玉清似乎和那个孩子重合,可是不同于孩子的软弱不堪。即便是现在,他昏迷不醒,重伤到频临死亡,也无法从那张秀美的脸上看到一丁点的脆弱。
怎么会变成这样,玉清,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
不,他早就变了,而且,是我害的!
我心里一阵慌乱,从来没有这么着紧过,抬头看到说话的人,被他的样貌一惊,也顾不上什么,焦急的问:“怎么办,怎样能救他?”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任海也回过神来,看到他,脸上闪过一阵惊喜然后又有些忐忑,屈膝跪下,恭谨道:“尊……”刚说出一个字,那人一拂袖就把任海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任海顿了一下,突然瞥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他这一眼很古怪,可是古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任海收回视线,低着头毕恭毕敬的不再说一句话。
玉清的体温急速下降,我握住他的手,彻骨的冰凉一直传到心底,我想都没想地屈膝跪下: “求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弟弟。”
“你弟弟?”陡然降低的音调,他猛地转头看我,诡异的面孔配上阴森的目光,我根本不敢和他直视,连忙低下头,后背已然惊起一片冷汗。
“回答我!”压抑着暴怒的嗓音,如鬼魅般迅速欺近的身影以及突然疯狂旋转的气流。
我顶着巨大的压力跪在那里,看着近在眼前的火焰般灼烧的衣摆,勉强稳住嗓音,低声说: “是,我唯一的弟弟,请您……”
一句话没说完,一股大力袭来,我根本无法控制的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下,地上一块尖石毫不留情的划破我的背部,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强烈的痛楚迅速遍布全身,疼得我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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