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士元站在甲板上看着凉江几乎一望无垠的江面,心里不由不感慨这个世界的江河真的好大气。
这凉江的江面宽度,他稍稍估计,恐怕得有万米,这样的宽度,中国两大母亲河之一的长江的最宽阔处,也就这么一个水平。
可这条凉江,只是鲁国境内的大河中只能算是中上水准,这就足够庞士元想象这个梦境世界到底有多么地宽广。
庞士元不怕梦境世界宽广,越宽广这个世界就越精彩,他就更想好好领略其中的风光。
可惜,庞降香没有他的这么好的兴致,看了两天凉江的风光就觉得没有意思,徒留他一个人在这里陶醉。
“士元好兴致,又一个人跑来看风景。”身后有声音传来。
庞士元转身笑道:“章兄不是也一个人跑来了吗?”
张进庸是庞士元在船上认识的朋友,也是一个江湖人,比他大了十来岁,正好和现实年龄相近,两人倒是很谈得来。
“我可不是来看风景,我是来找你下棋的。”说着,张进庸把手中的棋盒亮了一下。
梦境世界有一款和象棋很相似的棋类游戏,庞士元玩了几次也就上了手。由于在现实中曾下过一番功夫,很快就成了高手。
至少在岱宗,门中能够和他抗衡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前几天他看到张进庸在那里一个人打谱,就说了几句,于是两人就成了棋友。
“行,那我们就走几盘。”庞士元也闲得无聊,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这一走棋,甲板上的人就向他们汇拢过来,一边看,一边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评论、支招。
观棋不语真君子,那只是理想中的境界。
大多数的人,更喜欢边看棋边说话,不管说对了,还是说错了,好像都能显出一分水平一样。
庞士元和张进庸也不在乎围观人群的议论,听到好的,他们就采纳,不好的,就当没有听到。
结果,两人下着下着,就变成了甲板上两方阵营的对抗,而庞士元和张进庸就是双方阵营的代表。
不过执棋的终究是他们两个,下棋中自然就体现出两种不同的风格。
庞士元下的棋更稳重,喜欢以堂堂之兵,积累小胜为大胜,以绝对优势击垮对手。
而张进庸则不同,更喜欢剑走偏锋,出其不意,一击制胜。
一个早上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两人没有再在夹板上招摇,到了庞士元的房间继续下棋。在房间里,下棋就不是主要休闲方式,闲聊才是。
“士元,你就准备这么一路坐船直达白鹤城,中间也不停下来游览一下?”前几天,庞士元已经把自己的目的地告诉了张进庸。
庞士元先走了一步棋,这才道:“怎么不游览?船队每到一个大一些城市,都要停下来卸货、装货、还有补充给养,这都需要好几天。有这几天的时间,也足够我和妹妹游览了。”
张进庸却不以为然:“短短几天能看出什么?要体会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还有结交江湖人士,几天时间怎么够,最多也就能走马观花。我在奉城下船,要去鸣剑山庄给汪列浩老前辈祝寿,士元,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鸣剑山庄汪列浩庞士元在岱宗也曾听闻过,是一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前辈高手,而凤鸣山庄也确实距离奉城不远。
只是这不远只是相对的,如果要走来回的话,怎么也得四五天。
庞士元就有些为难:“时间上好像来不及吧?我记得船老大好像说在奉城只停留三天。”
“来不及就来不及,大不了坐下一趟船。士元,你师门让你下山历练,可不是让你每天坐在船上发呆的。”张进庸就劝庞士元。
庞士元就有些心动了。
以他对江湖的了解,这种寿宴、婚宴、周岁宴什么的,几乎都是江湖故事的发生地。他从岱宗下来也有些日子了,可真正的江湖除了在历城稍稍接触,其它时候根本就没有涉足。
说起来,他的历练还真的做得很不合格。
张进庸看庞士元有些心动,就继续鼓动:“你说你要去恒州,那至少得两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中间多几天少几天又有什么不同?”
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同。
庞士元已经被说动了,但嘴里却没有直击答应:“等吃饭的时候,我和我妹妹商量一下。”
张进庸很想直接让庞士元把事情定下来,但也知道过犹不及,两人的话题就转回了武功上。
张进庸用的是剑,和他的奇诡,剑走偏锋的棋艺有着巨大的不同,他的剑法甚至称得上华丽,让人惊叹。
庞士元只是和他稍稍切磋,就被这套名为千华剑法的华丽剑法所折服。那是一种和岱宗朴实无华的剑法完全不同的剑法,极尽嫣妍,虚实变幻不定,让人目眩神迷。
不过庞士元在心里觉得,这剑法有些华而不实。
切磋的时候,他被虚实变幻的剑法搞得有些手忙脚乱,顾此失彼,那是因为他想以招式破剑法。
招式不是他之所长,所以被压制也是必然。
可真要动手了,庞士元才不会理会千华剑法的虚实变幻有多么精妙,直接就以蛮力横扫过去,逼迫张进庸变招,就能破坏一切的华美。
当然,两人的交情还不足以让庞士元把心中的想法合盘托出,但也稍稍点了一下。
可惜,张进庸似乎对这套剑法非常满意,而且不容置喙,他也就不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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