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朗觉得, 最近做事的效率太低了。
他仍然惦记着要进入魔法研究会,并且在观察以后,决定做一辆低配版的自行车。
——那种木制的、极其简陋的、且不太平衡的复古版自行车,没有链条, 车胎也不是橡胶的,需要蹬地前行。
在迟朗的预估里,做这个是花不了多少时间, 而且他也找好了地方,就在勒斯的地下室里做。
于是他在一个晚上,满怀期待地向谢菲尔德诉说了他的计划:“……就是有两个轮,蹬地的话可以前行……”
谢菲尔德看着他:“我能去看吗?”
迟朗正坐在床上, 回道:“好啊, 但我们能说服勒斯让你进地下室吗?”
谢菲尔德挑起他的下巴,弯下身亲了他一下,笑着说:“我可以告诉他, 我们想待在一起。”
“这不太好吧。”
*
第二天到实验室时, 勒斯仍然埋在一大堆文献之中。
谢菲尔德凑过去,低声对勒斯说了些什么。
勒斯几乎是“噌”地一下抬起了头,看了看谢菲尔德, 又看了看迟朗,脸上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地下室, 你们要去就去吧……”勒斯仿佛极为艰难地开了口。
迟朗在走下楼梯的时候, 还是忍不住问:“你不会真给他说, 我们是因为谈恋爱才一起去地下室的吧……我觉得勒斯的世界观可能受到了冲击。”
“是的, 他虽然很震惊,但仍然表示了理解。”
迟朗也震惊了,他想了想勒斯那副老学究的样子,觉得着实有点为难他了。
“这个理由也好,我们就名正言顺了。”迟朗摇晃着谢菲尔德的手臂。
谢菲尔德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亲了亲,扬眉道:“骗你的,我给他说的是,因为死灵法师的缘故,我必须来看着你——一直看着你。”
“谢谢,”迟朗在谢菲尔德的脸上蹭了蹭,“要不是你的话,我应该很容易死去吧。不过接下来我也会努力的,有一天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你已经保护过我了。”在那天晚上的歌剧院里。
“啊,虽然我不太懂你的魔法水平,但是以你平时的做事风格,那天晚上表现得那么明显,即使被发现了身份,也一定能全身而退的。”
迟朗想了想:“其实我是带着私心的,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觉得如果你就那样暴露了,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承认身份……然后很潇洒地离开,然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菲尔德的眼神变了变,他开口:“迟朗……”
“不说这个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原因不得不离开的话,能带上我吗?”
“无论是去深渊,还是去别的地方,我会努力变强,不给你拖后腿的。”
地下室这一段路明明是黑暗的,谢菲尔德却仿佛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置身于阳光底下。
他曾经极其高傲地,带着不屑的口吻说过厌恶阳光的感觉,到最后却还是像臭虫一样附在悬崖的边缘,希冀着有阳光拂过。
迟朗往下走了两步,发现谢菲尔德没跟上来,他又跑回去:“不是吧,我只是说说的,你别真的走啊。”
迟朗又开始摇着谢菲尔德的手:“别走别走别走,不要走,留下来吧,我会对你很好的,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谢菲尔德握住了迟朗的手腕,把他的手腕抵在了墙壁上,再朝着迟朗的嘴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很有侵略性的吻。
迟朗能够感觉到谢菲尔德微凉的舌在他的口腔里一点一点地舔舐着。
他仿佛浮在云端,只有嘴唇上的触感是真实的。
等到谢菲尔德终于结束这个吻时,迟朗还在轻轻地喘息着。
他们之间的气氛沉默而暧昧。
谢菲尔德的眼神极具压迫性,他伸出手,缓慢地解开了迟朗的魔法袍上的一颗扣子。
迟朗握住谢菲尔德的手:“还没做正事……”
谢菲尔德眼里的郁色一点点褪去了,他先是笑了笑:“抱歉。”然后将迟朗的扣子扣好,替他理了理衣襟,然后指着手腕的地方问迟朗:“有压到吗?抵在墙上的时候痛吗?”
“没什么感觉,不痛的……”迟朗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走吧,你不是想看我把那个东西做出来吗?”
*
迟朗前一天晚上把工具和材料搬过来了,也从实验室里搬了两把椅子下来。
他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你就坐在这里看书,然后我早点把这个东西做出来。”
“好。”谢菲尔德答应得很爽快。
迟朗在之前大概画了几张图纸,他按照图纸上开始动手。起初,他还会时不时地看一眼谢菲尔德,他们的目光会有短暂的交汇。
起初只是互相看一看,相处得还算相安无事。可在他偶然间停下动作,想歇一会,看谢菲尔德看入神之后。
谢菲尔德干脆放下书,走过来,把他抵在椅子上,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迟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谢菲尔德又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没关系。”
接下来迟朗几乎只要一抬头,谢菲尔德就会吻他。
迟朗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谢菲尔德却还在他耳边说着:“你比较喜欢怎么亲?是一直啄吻还是……虽然我觉得你看起来都挺喜欢的。”
谢菲尔德的语气里带了些笑意。
“停停停,”迟朗终于暂时摆脱了意乱情迷的状态,他痛心疾首地摇了摇谢菲尔德的肩膀,“我们不能再这样了,你看看时间啊,一个上午快过去了,我才干了点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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