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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聊了。”
玛丽王储妃尽管是个对政治并不上心的公主,但这可不意味着她的头脑就不聪敏了。
当听到劳伦斯说出他和舒瓦瑟尔公爵两人都对杜巴利夫人很是不满之后,玛丽王储妃也立刻明白了劳伦斯的意思。
这是在说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而玛丽王储妃虽然对劳伦斯·波拿巴的名字并不熟悉,但是舒瓦瑟尔公爵作为法兰西重臣,他的名字可是响彻大半个欧洲,在得知舒瓦瑟尔公爵也对杜巴利夫人不满之后,玛丽王储妃才决定对劳伦斯的拉拢表现出肯定态度。
在与玛丽王储妃达成初步一致之后,劳伦斯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就地盘腿坐下和玛丽王储妃闲聊起来,毕竟在场的也没有其他人会说德语了。
而劳伦斯本人也十分乐意与这位未来的王后缔结良好的私交。
“所以说,您是一名总督?”
玛丽王储妃也抱着双腿坐下,兴趣浓厚地盯着劳伦斯说道:
“我也见过不少总督,不管是威尼斯的还是卢卡的,他们都老得像木乃尹一样,像您这样年轻的还是第一次见。”
劳伦斯摇头笑了笑,如果自己想和平地接过科西嘉政权的话,估计也要等到胡子花白的时候才能轮到自己,于是耸肩说道:
“好吧,不过我倒不觉得自己有多年轻,像亚历山大大帝十五岁就开始征服世界了。”
“亚历山大大帝?啊,我记得这个人...”
玛丽王储妃显然没少在历史课上划水,对于这样的人物也仅仅停留在有印象的水平,拍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戳着下巴不确定地说道:
“他是那个罗马皇帝?”
劳伦斯听罢不禁眨了眨眼,尴尬地微笑着,而后开口说道:
“嗯...事实上他是希腊人,而且他所在的时代罗马可还是共和国,不过...”
劳伦斯瞥了一眼有些郁闷的玛丽王储妃,紧接着笑着说道:
“您一定是把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和罗马帝国的亚历山大·塞维鲁记混了,后者是一位并不出名的罗马皇帝,您能知道这个名字说明您也相当博学了。”
“哦!这么说我只是混淆了嘛。”
尽管玛丽王储妃也根本不知道亚历山大?塞维鲁是谁,但她还是一扫脸上的郁闷,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道。
看着情绪转变如此之快的玛丽王储妃,劳伦斯也是苦笑两声,心想不管她的出身和身份有多高贵,但怎么说也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而已。
正当两人准备继续闲聊下去打发时间时,只听城堡外的小径上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而在马蹄扬起的尘雾中,一队阵型整齐的骑手簇拥着中间一位气质非凡的少年朝着城堡飞驰而来。
在队伍的末尾还有两名骑手高举着深蓝底色的鸢尾花旗,这是法兰西王室的象征。
城堡外的女士们见状纷纷中断了谈话,从野餐布上站起并注视着队伍中的那个少年;城堡内的贵族们也听到了动静,一股脑地蜂拥而出,迎接着这支队伍的到来。
“唉...这一定是我的那位丈夫来了。”
玛丽王储妃眉头微蹙,并不开心地往队伍中间扫了两眼,托着下巴毫不在意地说道:
“说真的,我和他到现在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超过一百句呢。”
劳伦斯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附和着点点头,虽说他自己也对包办婚姻十分反感,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可没有资格对法兰西和奥地利的联姻做什么指手画脚。
队伍在靠近城堡时渐渐放缓了速度,骑手们驱使着马匹小步快走着,而被众人瞩目的那少年也主动策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端,朝着迎接他的人群挥手致意。
这就是当今的王储殿下,也就是未来的法。
兰西国王,将会被称为路易十六的人物。
他显然为今天的狩猎准备充分,上身是一套宽松劲爽的墨绿色披褂,肩上还围了一圈绣着鸢尾花的短斗篷;下半身则是丝质的长筒***以及加了高跟的骑兵靴,这两样装备也都是特意为了骑马而设计的。
不过他的骑术显然还不熟练,因此有两个随从步行跟随在他身旁替他拽着缰绳,另外还有两名随从骑马紧随在他身后,一人替他背着箭袋,另一人则为他调试着长弓。
劳伦斯看着人群中的路易十六,不免赞许地点点头,至少从他今天这一身打扮和朝气蓬勃的气质来看,倒还符合法兰西王储这样的身份。
而事实上,路易十六在执政的早期还不是人们印象中的那位消极的锁匠国王。
他在继承王位的初期,也曾有过一段锐意进取的时间,他频繁地更换首相并采取更加激进的改革和政策,包括介入北美独立战争以及在杜尔哥的协助下进行财政改革。
但是,正如他的祖父路易十五所说的那句:“我死之后,洪水滔天”,法兰西的财政问题不是这个稚嫩的国王能够改善的。
再加上路易十六的改革本身也有相当多的弊病以及介入北美独立战争所带来巨额负债,因此法兰西在路易十六手中反而陷入了更严重的财政危机。
路易十六在发现自己对于撼动贵族和教士阶级根本无能为力之后,也渐渐对治国失去了兴趣,逐渐沉迷于打猎与机械制造中,成为人们口中消极摆烂的锁匠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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