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之名,不为了傲然霸气,只为质问。
质问这天地间可有天理,若无天理,那么名为通天之人,就做那天理好了。
自从离开宗门,言通天回归了凡人世界,他走过很多路,救过很多人,最后定居在这座老城,修炼之余,为城里的百姓把把脉,看看病,久而久之,被传为了神医。
直到濒死的老城主被送到了面前,言通天知道,自己也该走了。
三天之后,少城主一身丧服,来到百家药铺,身后是吹吹打打的长长队伍,看架势正是要出殡。
来到药铺大厅,少城主心情忐忑的大呼小叫,然而出现在面前的老城主,让少城主面如死灰。
“你个畜生……老子还没死呢!”
虚弱的老城主被人抬了出来,在药铺住了三天,老城主居然从濒死状态被救了回来,虽然虚弱无比,但是一时半会是死不掉了。
“爹!爹您活了!”
少城主先是愣了愣,接着狠狠地揉了揉眼睛,装出泪眼模糊的模样哀嚎道:“我就知道神医能救活您,果不其然!我爹活了,城主活了!!快来人,接城主大人回府!”
老城主转醒,但是依旧虚弱,大病初愈的老人,元气大伤。
在回府之前,老城主让人搀扶着,对药铺主人深深一拜,口称神医。
三天来言通并未出面,只在今天走进大厅,望着老城主与少城主笑而不语,一句话没说。
神医的身份,连城主都要敬重三分,拜谢过后,老城主回归了城主府,那少城主的目光则充满了恨意,只是被他隐藏了起来。
新来的伙计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老城主一行再也看不到踪迹,他才落寞又欣慰的返回药铺。
又过了三天,本该逐渐痊愈的老城主,在回到城主府的第三天夜里,一命呜呼。
城主故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少城主继位的消息也在同时传出,老城中经历了一夜的腥风血雨,一些不认同的声音,在少城主铁血般的镇压下消失一空。
深秋,寒雨夜。
老城主被埋葬在城外祖坟,少城主坐在属于城主的大屋中面沉似水。
“三天前,我就该坐在这里,百家药铺,言通……本来让你证明老城主是老死而已,你偏偏将他救活,多活了三天又能怎样?这城主的位置,还不是我的!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为了本城主的宝座不让外人说闲话,你这个庸医,还是早点去死好了!”
来自新城主的杀意,犹如秋雨飘零而来。
百家药铺,后堂的炼药大屋里,被药铺主人叫来的新伙计,满脸的不明所以。
“东家,您有什么吩咐?”新伙计的眼圈有些红,看样子不久前应该哭过。
“既然回来,为何不相认呢。”言通望着火炉,好似随口而谈。
“东家您说什么,我、我听不太懂。”新伙计先是一惊,紧接着装出一副糊涂模样。
“你本是老城主流落在外的后人,既然都回来了,为何不与你父亲相认。”言通收回看向火炉的目光,转头盯住了新伙计。
锋利如刀的目光,仿佛在此刻形成了两道旋风,新伙计没来由的想要往后躲闪。
对方的目光太过锐利,锐利得宛如刀枪。
“我、我、我不认得老城主,我不是老城主的后人,真的,东家您别说笑,我就是个普通人,刚来老城不久,想学点手艺,这才来到百家药铺。”
“说谎的人会心中有愧,心中若有愧,呼吸会变快,脸色不正,心跳起伏,目光不聚,你该知道我的本事,我能让老城主起死回生,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来历。”
屋子中沉默了下来,新伙计犹豫了很久,低下了头,哽咽起来。
“我回来只是想看一看老人家,根本没想相认,我知道少城主早已根深蒂固,老城主又没几天好活,我……我已经尽孝了三天,尽了儿女该尽的孝道。
多谢东家给我尽孝的机会!这样一来我的心中也就无愧了,我在临城过得还好,来的时候有人说媒,等我回去会娶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这辈子也该衣食无忧,我不敢争那城主之位,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一辈子……”
“家业拱手相让,就此隐姓埋名,也好,只要你甘心,你走吧。”言通温和的笑了起来,对着新伙计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我不甘心!”临走之前,新伙计沉声一叹,道:“可是我斗不过新城主啊,等我回到临城立刻娶妻生子,开枝散叶,只要后辈繁多,总会有出息之人,等我老死的那一天,我会告诉子孙,我家的仇人是谁,让子孙奋发图强,夺回家族大业!”
狠狠的捏着拳头,新伙计告辞道:“东家是善人,一定会为我保密……”
剑光一闪,新伙计的心口处多了一个剑洞,长剑透心而过。
“东家……你是善人啊,为何杀我?”
新伙计带着不敢置信的恐惧目光,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到死他也没想通,为何被称为神医与大善人的东家,会突然出剑将他击杀当场。
“祸患不留后辈,既然你要将灭族之祸留给后代,你也就成了祸患之源,为祸子孙,是为大恶。”
言通缓缓收回长剑,说着无人能理解的轻语。
“你是恶人,所以我杀你,你心头的恶念不比任何的恶人要少,尽孝的机会我可以给你,为祸后辈的机会,我帮你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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