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曹云同众人说了一声“我有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便施展雷动劫,出现在族长家大门前。
与曹云的热闹和谐形成鲜明的对比,族长家则十分的冷清与阴森,还没进门,便能感觉到一股让人十分讨厌的气氛。
仿佛里面不是一个人家,而是一片鬼蜮。
和族长家的恩恩怨怨,其实反倒没有和曹厚山的大,而且和族长家的恩怨,也是因和曹厚山的恩怨而起。
如今,和曹厚山和解了,和族长家却反倒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
事物的发展变化,便是如此奇妙,常常出人意料。
或许,是因为曹天斗吧。
既然死了人,恩怨便很难善了了。
其实,曹云一直没来找族长家的麻烦,是因为他在等。
等族长家自己去向他投降,就像曾经曹厚山做的那样。
曹云并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也不喜欢赶尽杀绝。毕竟,和族长家的仇,并没有让他吃多少亏。
所以,只要族长家主动投降示好,他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但是,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了,族长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就已经说明态度了。
曹天斗被自己杀死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族长,会在自己离开会如何对待曹霞?这是一个未知数。是一个潜伏着的定时炸弹。
现在,曹云就要来拆掉这颗定时炸弹。
“轰隆!”一声,族长家的大门在曹云的一脚之下,四分五裂,碎块带着恐怖的威势砸进了门后的院子里。
曹云抬脚跨过门槛,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古怪的祭坛摆在院子正中。
毕竟是族长家,院子可不像曹云家那么小,摆个祭坛完全绰绰有余。
祭坛是木制的,很明显是零时搭建的。非常简陋,只有一张长条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灵位,一些祭品。
祭坛四周则插着无数招魂幡。
一阵阴风吹过,那些白色的招魂幡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一阵让人不安的动静。
曹云冷笑一声,早已识破这是某种歪门邪道的阵法,而那个祭坛就是阵眼,只要他踏入院中,便会被阵法所困。
族长倒是不心疼自己的大孙子,把他的灵位摆在祭坛上做诱饵。恐怕他想的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吧?
只可惜,他就是舍得孩子,也套不着狼,还反倒要被这狼咬死。
曹云信不朝祭坛走了过去,轻轻一跃,便来到了祭坛之上。
然后,不出他所料,周围的环境突然一变,祭坛消失不见了,变成了一片乱葬岗,天空也变得阴沉无比,瞬间周围就黯淡了下来。
四周阴风阵阵,远处似乎有某种鬼怪在咆哮,乌鸦的声音十分尖锐刺耳。
“还真像那么回事,”曹云笑着自语道,“那些恐怖片导演不请你去帮他们布景,可真是他们的大损失。”
曹云身陷阵法之中,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带着玩味的笑容,四处打量着,像是在欣赏美景一般。
院外的暗室中,几名怪模怪样的家伙从孔洞中窥视着曹云的反应,这几人装扮各异,有的身披虎皮大氅,头戴虎头帽,有的头戴道士高冠,蓄着长长的八字胡和山羊胡,有的大白天的却穿着一身夜行衣,有的身穿全套皮甲,头戴皮盔,手中却拿着一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总之,这几位的行头,都十分有个性,非常有观赏性。
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只要一见他们这幅行头,准会被他们迷惑。以为他们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而这,也是他们如此装扮的主要目的。
“族长,你不是说对方是个毛头小子吗?”穿皮甲拿桃木剑的人疑惑地看向身后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他便是自诩“阵法大宗师”的徐大仙。
而坐在主位淡定喝茶的肥胖老人,则是曹家村现任族长曹铭登。
曹铭登今年七十有四,按理说,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活明白了,不去争各种名利,颐养天年了。可曹铭登却不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势,无论谁得罪他,他都与对方不死不休。
因为从来没吃过什么亏,他便自以为是无敌的。
便忘记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头蛇,而以为自己是真龙,是世界上最强而有力的人。
曹云那个臭小子居然敢杀死他最宝贝的大孙子,他绝不能原谅。
但是,即使是狂傲如他,也知道既然曹云能杀死大孙子,肯定没那么好对付。于是,他花大价钱请来了这一大堆所谓的高手大神。
这些人的名头,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十分响亮,曹铭登本来认为请一个就足够了,但是为了保险,他还是多请了几个。
反正他不差钱,曹家村大部分村民种的地抖在他的名下,每年靠剥削他们收地租,他坐着不动就能有大笔收入。
请这些人的时候,当然不可能说曹云如何了得,而是可劲地诋毁和贬低曹云,毕竟,没人会抬高自己的仇人。
“徐大仙,那个臭小子今年不过十七八岁,不是毛头小子是什么?”曹铭登不服气地反驳道,“怎么,这才刚开始您就怕了?”
徐大仙轻蔑地一笑,说道:“怕?我徐大仙打从石头里蹦出来起,就不知道什么是怕,我只是有些意外,那小子被困在我的阵法中,脸色却没什么变化。”
“光是这点心性,就已经胜过了不少人。要知道,我那阵法,寻常人刚一陷入,就能直接吓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哦?徐大仙,不就是一个破阵法吗,你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一旁的高冠壮汉说,他便是那个归真宗的叛徒,号称“地狱恶鬼的钱推磨。
其实,说是叛徒是高抬了他,他是因为吃不了修炼的苦,被归真宗逐出师门的。
叛徒是他自封的,因为那样显得更威风,更强大。
毕竟,能背叛归真宗还活得好好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噱头,吹牛皮时保管让对方咋舌不已。
“钱推磨,你不信是不是?”徐大仙不乐意了,瞪着钱推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那感情好,你可以亲自去体验体验。”
“你确定?”钱推磨双手抱拳,冷笑连连,“本座一进去,随便吹口气便能破了你的鸟阵,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要不是看在族长的面子上,本座可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争执了起来。
曹铭登没闲心情喝茶了,无奈只得以主人的身份开始了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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