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念静静的坐在沙发里,眼看着沈诺将黎佳脸上的泪痕擦干,眼看着沈诺宝贝的将黎佳扶起,眼看着这一家子人从她眼前经过,走出了病房。
黎佳脸上挂着旗开得胜的笑意,于敏则是恨她不死的表情,黎国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黎夏念呵呵笑了几声,右手用力握住左手手腕,将上面那一条条的疤痕遮住,没有手表的遮掩,她就好像没有穿盔甲的士兵,将最脆弱的地方露给了敌人。
她将撕碎的离婚协议书拿起,自顾的嘟囔了一句,“瑞瑞,妈妈又失败了。”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吓了她一跳,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想接。
黎夏念站起身,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干什么,没有梦想、没有事业、婚姻失败,孩子被夺……她该寻找一个怎样的人生轨迹才好呢?
医院门口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记者竟然连黎佳住在这家医院的事情都知道。
“沈三少,请问你跟黎小姐结婚几年了?”
沈诺扫了一眼假结婚证,宠溺的看着黎佳,“我们都是隐婚族,其实已经结婚五年了。”
黎佳娇笑着,“昨晚我们是想公开恋情,可能是采用的方式太特殊了,让网友们误会了,那个直播只是恶作剧而已,我们俩的感情很稳定!”
说着黎佳翘着脚在沈诺脸颊上亲了亲,两个人眉目间传的都是情。
闪光灯此起彼伏的亮起,将两个人甜蜜的画面定格,随即又有人问,“既然昨天的事是闹剧,那为什么黎小姐会来医院?可以让我们看看黎小姐的手腕吗?证实一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黎佳紧张了一下,却被沈诺一把举起了两只手,“当然没问题,我们来医院只是来做备孕检查的,老爷子催得紧,作为晚辈当然要尽可能的满足他老人家的愿望。”
话题一下扯到了孕育下一代上,说得挺合情合理的,记者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三少能讲一讲你跟黎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吗?”
沈诺转头看向问问题的记者,却一下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黎夏念,“在医院里,偶遇,一见钟情。”
居然从浪子口中听到了一见钟情四个字,记者纷纷感叹,觉得这篇新闻撰写出来都能当成情感小说刊登了。
“能请三少讲得详细一点吗?”
前仆后继的记者拥挤了一下,推得沈诺不得不收紧手臂,将黎佳搂得更紧了,“当时她……生病了,很沮丧……”
手机再度响起,黎夏念朝屏幕看去,这次没有再按拒接键。
男人没有朝她怒吼,只是语气很淡的命令着,“今天是星期三,到画室来。”
黎夏念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将视线从沈诺那边收回来,转身走出医院。
等她开着车赶到画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画室里还有五六个学生在上课,见她来了,老师指了指里间那扇门。
黎夏念径直走过去,推门的一瞬间又连忙关上,紧张得心跳怦然了一下。
片刻房门拉开,眼前的男人正在往裤腰里掖衣摆,衬衫纽扣也敞开了好几颗,紧实的胸口露出一大片来,无形中就是一种引诱,她回头看去,画画的女学生全都犯花痴的看了过来。
黎夏念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探头朝里面看去,一个女孩红扑扑着小脸飞快的跑了出来,因为跑的太急擦肩的时候撞得黎夏念向后退了好几步。
项子恒一把勾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脚步将她拉进了怀里。
几秒之内黎夏念就脑补出很多画面,连忙推开项子恒的手,“真脏,别碰我!”
尽管他对她总像个饿狼似的,可在内心深处,她不认为他是个饥不择食的人,看来是她错看他了,果然十个男人九个花!
项子恒两只手悬在半空中,看着她脸上那个又羞又恼的表情,恍然大悟,“怎么,不想我碰别的女人,想要独占我的身体?”
“不是要我给你当模特,那就快点准备快点画,我可是很忙的!”黎夏念拨开他进了里间画室。
项子恒整理好衣服,“这里情调不好,画不出,你得先帮我找灵感!”
黎夏念停住脚步,这男人怎么这么矫情,她现在哪来的心情陪他找什么灵感,“不画算了,反正我来过了……”
项子恒单手撑在门框上拦住了她的去路,“是你亲口说会弥补当年犯下的过失,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黎夏念想起那天在鲁美学院项子恒画画的情景,原本的天才如今的废柴,变成这样确实有她的责任,她垂下头嗯了一声。
“去把那些东西抬到车里,出发!”
黎夏念看着两手插兜步伐惬意的男人,气鼓鼓的将桌子上那堆画具抬起快步跟了上去。
万泉公园,一处幽静的树林里,黎夏念刚把画板椅子摆好,一个网杆丢进了她怀里。
“去,给我逮只蜻蜓!”项子恒悠哉的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画具认真的准备起来。
黎夏念有种被当成小丑耍的感觉,“没吃错药吧,让我去抓蜻蜓网蝴蝶?你今天是打算画昆虫吗?”
项子恒调了调颜色,“没错,是打算画,所以动作快点。”
黎夏念举着网杆示威的朝他挥舞了两下,最后也只能妥协的到对面的花坛里寻找蜻蜓的身影。
黎夏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是中午,太阳毒的要命,她在阳光下跟个小屁孩似的跑来跑去,而那个男人则是惬意的坐在树荫里,时不时的朝她这里看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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