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是谁,你能保护我吗?”
说完黎夏念呵呵的笑了起来,明明笑得像个孩子般灿烂,然而笑声里却充满了无力和痛疼,看起来比哭还要令人觉得伤悲。
她低头将吊带的裙摆向上拉了拉,看着身上那些伤。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浑河边一路来到这里,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是无家可归的,黎家、沈家、与沈诺的婚房,没有一处是她的归处。
黎夏念耷拉着脑袋,又发出了几声嗤笑,跟着转身走到窗边,拿起窗台上的酒,又点起一根烟,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蜕变吧,从不谙世事到游走在危险边缘。
还没等她把烟放到嘴边,就被项子恒给抢走了,她皱眉,又掏出一根,依旧被抢走。
紧接着一整盒都被项子恒捏成一团丢出了窗外。
“你不是挺能的吗?不是像炸毛的猫一样到处乱挠吗?怎么,这就怂了,被人欺负成这样?”
黎夏念脑袋痛得都要裂开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跟她在圈子里千杯不醉的称号一点都不符。
她依稀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却又不确定,那个恨她入骨的男人怎么可能有耐性跟她废话这些,肯定是她又开始做美梦了。
可能是她的爱答不理惹怒了男人,她手中的啤酒也被抢走,紧接着窗台上那些瓶瓶罐罐全都被丢到了窗外,她的下巴也被男人捏住。
黎夏念呼扇了两下眼睛,“你也要打我吗?用棍子还是用尖刀,还是说把我丢进浑河里,看着我挣扎?”
黎夏念拨开他的手,将视线落到窗外,“家没了,我妈出家了,黎胜也要被抢走了,现在连唯一能帮我的沈诺也变成了那个女人的……我以为就算天塌下来我都不会痛……”
本来见她如此脆弱,项子恒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没想到最后她竟然提到了沈诺,也就是说此刻的伤痛欲绝是因为失恋?
项子恒将她从窗台上一把扯下来,“活该,嫁给沈诺你就是作死!是你自己犯贱,才选了那么个男人!”
黎夏念狠狠挠了他一把,“谁说我活该都可以,只有你没资格,如果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
黎夏念闭了嘴,没有什么如果,“你甭管我,看到我绕路走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给画室添了这么大.麻烦,我也是被迫才来给你收场的!”
项子恒呛了她一句,见她气焰下来了,又接着训话,“我说过你这条烂命是我的,就算是要了结,也得由我亲自动手,轮不到别人!”
“呵呵,好霸气的话啊,说什么亲自动手,那就别让其他人碰我啊,项子恒,你也就只会吹牛逼!”
黎夏念仰起头,将纤细的脖子露出来,“来啊,有种现在就把我了结了!”
项子恒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头,这女人真有样,每次都能分分钟将他点燃,无论是发脾气时,还是有欲.望时!
项子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的脖子竟然这么细,他一只手就拢了三分之二,似乎微微用力就能扭断。
项子恒只走了个神的功夫,手上突然一沉,眼前的女人主动朝他掐着的手压来,“你疯了,居然要自杀?”
项子恒连忙收回手,没了支撑,黎夏念的身体朝前一倾,撞进了他怀里。
他低头看去,怀中的小女人紧闭着眼睛,两条远山似的眉黛紧紧皱着,脸颊上挂着两团绛紫色。
见她身体向下滑落,项子恒连忙收紧手臂抱住,这才感知到她的体温已经达到了滚烫的地步。
项子恒将她放到沙发上,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前的她有这么倔强吗?在他记忆里她是那种乖巧的小公主,乖巧到给她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一次都没有训斥过她。
项子恒掏出手机给李闯拨过去,“在哪?马上过来一趟。”
电话里率先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不捧我还不让我找别人吗?放手,跟黄导约好的时间到了,只要我把他陪好了下部戏的女主角就是我的了!”
“黄钰婷,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是你的上司,不想被我彻底雪藏,就给我老实点!”
“混蛋,你给我松手,我一定要火起来给你看,不就是玩那些规则吗?又不是以前没玩过!”黄钰婷气势滔滔的,说话就跟外面的雷声一样大。
“要玩跟我玩啊,用不着到外面去找那些老男人!”
“嗤,跟猪跟狗也不跟你……”
应该是在撕扯,片刻后李闯的声音才在电话里清晰的响起,“喂,老大,怎么了?”
“收敛点,要玩去外面玩,别跟公司里的女艺人乱扯,对你口碑不好。”
李闯说话声音气喘吁吁的,再加上跟女人在一起,项子恒很自然的想到了十八禁的事情,“行了,我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吧!”
挂了电话,他朝窗外看去,雨势有增无减,天色黑的就好像日月都被吞了一样,街上一辆车子都看不到,恐怕很难离开这里。
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开门看了一眼,是画室那名老师,手里拎着一把被雨打烂的伞,“五爱桥下面积水太深,车子根本开不过去,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将就一宿了。”
老师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拉开储物柜从里面取了一条薄毯,“这里就只有这个了,我在外面的沙发上,项先生和黎小姐就用那间画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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