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武器走出金属大门,殷凝忍不住回头望了眼一门之隔的卫钦恩,直到金属门自动关闭阻隔了视线,她才叹了口气。但愿他能够有自己一样的好运气,只是半分钟的时间,真的有可能吗?
为何她觉得卫钦恩会凶多吉少?或许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奇迹会在短时间内连续发生。
早知道如此,她应该对他好一点的,尽可能友善一些。不管如何,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在极低的温度里穿着夏装呆了三分钟多些,殷凝一走到室外,立即因为温差打了个哆嗦。
她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变得惨白,发麻,手臂上有些地方还出了几块红肿,更不知道自己的脚趾头还是不是健在。好在她的身上没有出现水泡,看样子似乎有些冻伤,但问题并太大,毕竟她受冻的时间较短。
由于过去在上一场游戏中的第九关,她和其他参与者也挨过冻,虽然没有现在的这么冷且彻底,但也结结实实冷得够呛。所以在后来休整的一年中,她还特意查了关于挨冻之后冻伤的处理办法。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用上。
她搜索着记忆,记得教科书上写的基本治疗是迅速复温,为了防止进一步的冷暴露,恢复血液循环。冻伤的早期治疗可以用衣物或用温热的手覆盖在受冻的部位或其他身体表面使之保持适当温度,以维持足够的血供。最好快速用水浴复温,水浴温度应为37℃~43℃,适用于各种冻伤。若有禁忌,止痛剂应在快速解冻时服用,以便止痛。当皮肤红润柔滑时,表明完全解冻了。禁忌用冰块擦拭冻僵的肢体、干热或缓慢复温,这些举动可能会进一步损伤组织,对受伤部位的任何摩擦都是禁止的。
她把处理冻伤的办法在脑子里过了过,然后无奈地发现她现在的环境和条件,没有办法让她自行处理冻伤,还状态糟糕的缓慢自我复温。她的掌心冰冷,没有半点温度,根本无法自我取暖。皮肤上的红肿处正传来丝丝的跳痛,身上的衣服潮湿冰冷还发硬,显然被低温度给冻住了,让她难以忍受。
又是一激灵,此刻她也无从选择,只能咬牙继续往前走。
周围漆黑,刚才借着空间里的光大概看出这是一条狭长的走道。她的四肢还处于麻木状态,无法跑动,只得一手拖着沉重的铁钉棒球棍,一手拿着匕首往前走。边走,心里边默默数着秒数。
十、九、八、七……
殷凝回过头,身后并没有亮光闪现。她知道,卫钦恩可能出不来了。
三、二……一。
忽然之间,走廊两头的灯光大亮。殷凝站在走道的中间,来回张望,看到两头同时打开了扇门。
身前的门,亮光一片,外面是一个空旷的广场。身后的门,卫钦恩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侥幸逃脱!着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殷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震惊或者是奇怪,倒是也没有时间多想,反正生命可贵,能活着就是不易。她对着身后的卫钦恩笑笑点了点头,等他往前走几步,跟上了自己的步伐,两人继续往前走。踏出走道,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走道并不长,短短几步,让殷凝走得格外辛苦。心里七上八下地祈祷着秦铮千万不要有事,又觉得害怕,患得患失。
明晃晃的照明灯悬挂在天花板上,让整个空旷的广场亮如白昼。
一眼,殷凝便看到同时出现在自己对面的秦铮。
太好了,他没事!
长长松下一口气,心头仿佛卸下千斤巨石。刚想挪动步子走过去,却见秦铮抬手制止,他微微摇头,隔着老远用口型对殷凝说了一句“别过来。”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殷凝有些不解,但是乖乖照做。很快她便听到有磁带发出的空想声,是即将播放录音的前奏。
循声而望,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原是他们正站在一张巨大的棋盘之上!而棋盘正中央的地上,则躺着个银色塑料壳的录音机。
趁录音机还没有播放重要内容,殷凝赶忙环视一圈。棋盘广场上一共有七个参与者,分别是自己、卫钦恩;秦铮、宋晗茉;一对陌生男女;还有黑色泪珠。所有人以二、二、二、一的人数分布站在广场的四个角落,对应着身后的四扇门。
没有看见舒珺,黑色泪珠的身边恰好有个空位,不用细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定是他为了逃出之前的空间,杀害了舒珺。
再看地上巨大的棋盘,分明就是个超级飞行棋的棋谱!红黄蓝绿的棋格颜色鲜艳而明快。分割着广场的地面。至于他们所站的位置,就像飞行棋里的“飞机“出了停机坪后所在的等候区。脚边的地上,分别放着代表各自颜色的四枚新骰子。
她和卫钦恩的骰子是红色;秦铮和宋晗茉的骰子是黄色;陌生男女的骰子是蓝色;黑色泪珠的骰子是绿色。
这一关游戏,他们用了四分钟的时间走出“停机坪”,到达游戏真正开始的地方。
值得注意的是,来到等候区之前,四扇通向棋盘广场的门几乎是同时开启的。也就是说,不管谁走出“停机坪”空间的时间最短,却定是要在通往棋盘广场的走廊里,等待四分钟过去。这么做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让所有的幸存者都能够同时听到,本关正式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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