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宸奕才到,皇上后脚也到了,至于对于安国侯府的处置,安国侯夫人再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能跪在一边听罚。
宁雪烟用了一杯茶后,精神好了许多,虽然看起来还有些困顿,但至少不再象之前那样,撑不住要睡着了的样子。
皇后也不再多言语,只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时不时的让人替皇上和逸王添茶,她自己静静的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至于宁雪烟就更安静了,微低着头,看起来似乎同样一副温顺有礼的样子。
话题实际上在御书房的时候就谈得差不多了,不过敖宸奕突然之间提议要到皇后宫里来谈,因为据说安国侯夫人正巧在皇后的辰元宫,他有话想直接对安国侯夫人说,因此才来的这里。
这会有皇上和逸王在,安国侯夫人再不敢撕泼,只在皇上最后下旨的时候,哭着哆嗦成一团。
出了这样的事,云落落自是不能活了,在皇后的宫里,直接就被赐了鸠酒,然后以暴毙对外掩饰。
显云郡主从正妃之位跌下去,贬为侧妃。
事情商量到这里也算是解决了此事,敖宸奕起来向皇上告辞,自带着宁雪烟出宫。
“皇上,显云可是下旨,赐的婚事,这样贬为侧妃,真的好吗?”看到敖宸奕离开,皇后才松了口气,看着坐在首位的皇帝,忍不住开口问道。
方才因为宁雪烟的事,皇后不敢在显云郡主的事上,多发一言,生怕宁雪烟突然说出些什么话来,让敖宸奕对自己生怒意,她现在早己不把宁雪烟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弱女子了,能在敖宸奕没有过来之前,挡住自己和安国侯夫人两个,可见这位宁王妃绝不是什么简单的。
皇帝脸上的笑意,早在敖宸奕离开时,便冷了下来,手重重的在一边的椅栏上拍了拍,狠狠的掀了掀眼皮:“听说云落落出事时候,还说了是显云在里面挑事,搅局,这种事,别人必然会怀疑是朕。”
皇后脸色难看起来,她懂皇帝的话,云落落莫名其妙的闹出这么一出,显云郡主做为逸王妃不但不把此事压下,反而似乎还是挑起此事的主要挑头者,别人会怎么想?特别是这种敏感的时候,别人一定会觉得是皇帝在后面挑唆着显云做此事的。
否则云落落不会这么有持无恐的,居然还想绿帽子往逸王身上引,这种事如果不查明白,不管是不是逸王做的,在逸王府的宴会上发生,就是对逸王的极大的羞辱,而整个楚国,谁最想逸王落势。
实际上很好猜,当今皇上!
因为他不想把皇位留给敖宸奕,因为他想传位给自己的儿子。
所以,他不能过多的为显云说话,说的越多越招人怀疑,敖宸奕虽然手段残暴,但手下不乏一些铁血之士,军队几乎有一大半在他手中,既便朝堂上群臣站他这边的手,但是有这部分军队在,自己就不能随便动他。
况且当年先皇手下还有几个铁杆老臣,在朝堂之上颇有影响力,若是让他们品出些什么味来,这逸王府后院的事,又将在朝堂上惹出一番血雨腥风,真到那个时候,他绝对相信敖宸奕下手不会软,自己这一方的朝臣,说不得又会在敖宸奕手中折损掉许多。
所以这事,他只能安抚,纵然把显云郡主贬为侧妃,是打他的脸,他也不能不忍下来。
“那显云……怎么办?”皇后望着皇帝,颇有几分担心。
“随她去吧,只是一个女人而己!”皇帝脸上露出几分阴鸷的神情,实在没什么心思理会这个给自己闯祸的女人,原本以为显云嫁到逸王府,那是埋在敖宸奕身边的一埋暗棋,谁知道才进府就闹出一桩接一桩的事。
自己这里还没要求她干什么,她自己便己经自暴自弃了起来,早知道当初赐婚的时候,绝不会选她,怎么着也得另选个有用的才行。
“哪……安国侯府呢?”皇后虽然看出皇帝的不悦,但还是默了默后,忍不住问道。
安国侯夫人早在云落落被赐死的时候,就就尖叫一声晕了过去,被太监拉到下面去了。
“安国侯府如何,难道还有朕做保证不成!”皇帝站起身,大袖一甩,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声道。
说完也不再和皇后多说什么,站起身往外走,得让两个皇儿进宫一次,相比起自己,两个儿子更有和敖宸奕争的资格,由他们出手比自己更方便……
皇后仿佛没看到皇帝眼中的那丝厉色,微笑着跟在后面,把皇帝送到了宫门外,看到皇帝的銮驾离开,脸上的笑容才消去,脸色阴沉了下来。
外面传皇上和太后之间,母慈子孝,可实际上呢,一个拼命的想控制自己的儿子,另一个想拼命的摆脱“儿皇帝”的命运,既便是亲生母子,遇到这种事,也是水火不容的,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亲生母子,自然就是你死我活。
既便是在皇上登帝之前,帮了皇上,把皇位硬生生的从年幼的逸王手里抢过来又如何,太后最后还不是没当上几年,就死了,而自己这个和安国侯府有着亲戚关系的皇后,又怎么会落得了皇帝的眼。
一个无宠,无子的中宫皇后,既便能强到当年的太后又如何,认下的嗣子最后还不是要了她的命,至于娘家,太后一死,立既沦落为二等世家,又有几个人会记得皇上之所以得到皇位,安国侯府立功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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