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在面对应粼的时候,凌皓杰永远是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情,与面对其他人时判若两人,简直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的神奇与恐怖,“刚刚我梦到……”说到这里的时候,凌皓杰忍不住的顿了一下,后使劲的摇摇头,好像拼命的想从梦境中逃脱一般,“风花飞他想要杀死我。”
“只是如此?”应粼带着一如既往的绅士微笑,双眼却一下都不离开的盯着凌皓杰看,似乎在确认他话说的从心与否;这毕竟是他制造出来的人,而且是以植木体制造,整个性格大部分参照了阑易;从前凌皓杰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可是这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应粼总觉得凌皓杰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比如说上一次私自去探于三文,尽管是传达自己的意思,但是也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不,应该是说,凌皓杰似乎产生了一些他本身不应该有的感情萌芽。
凌皓杰点头,低垂下眼睑,一副顺从的模样;应粼笑笑,没再多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慈父一般的语气道,“看来这些年你在逍遥派做二师兄,还真是被风花飞震慑住了;饶是在这安稳的异兽族,都会梦到他对你不利。暗,你放心,这里一切有我,你会是最安全的。”
“多谢主人。”凌皓杰拱手,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应粼摆摆手,起身向外而去;到了门口的工夫,回过头,对着依旧低眉顺耳的凌皓杰道,“你接着休息吧,刚刚我不过是听着你屋子里有些不寻常的动静,便来瞧瞧你;如今见你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主人关心。”凌皓杰拱手垂头,对着应粼所在的方向拜了一拜,直到听见门“吱嘎”一声合上,方才无力的垂下了双手,一头栽倒下去,将被子心烦意乱的一脚踢开,也不知是在赌着什么气。蓦地,他坐起身,也不穿鞋子,就直接的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子;这时他才发现已经是深夜,夜空中繁星点点,月亮也是特别的大,似乎异兽族更加接近天边一般。回忆起这几日异兽族的经历,应粼带着荣耀而归的自己与异兽族的各个长老见面,大家聚集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兴奋的谈论着日后的日后。他回到了犹如父亲存在一般的应粼身边,按理说应该是高兴的,应粼也终于答应了让他做真正的人,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可是觥筹交错间,他的脑海中却一直晃着一个人影。刚刚也是,睡的朦朦胧胧的工夫,居然又梦到了她!明明一切都是假的,感情、不离不弃、那些好听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可为什么,她就是会不停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凌皓杰又忆起了那偏了半寸的匕首,难道真的是因为要玩弄她而错开的吗?难道自己没想到,肯定无法将玉蓁蓁带走、甚至将玉蓁蓁带走都从未出现在他的计划中吗?可那样冠冕堂皇的话说了出来……又是为什么呢?
凌皓杰鲜有的将眉头蹙的深深,负手望向远方的工夫,忽的发现有绿色的荧光,星星点点,在树林之间,像是人间最美的精灵;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那个总是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手持轻罗小扇,在其间温柔的微笑;凌皓杰使劲的揉揉眼睛,再努力的晃晃头,这才发现,还真是有个女子从那绿色的荧光之中走过来,但见明亮的月光之下,她那身淡黄秀金丝凤凰的百水裙熠熠生辉,正映衬她那双金黄色犹如月光一样明亮的双眸。凌皓杰讶异了一下,因为他记得就在昨夜他还在酒席上见过这名女子,那时候她被一群人拥簇着,像是这世上最高傲的凤凰一般。
“见过大姑娘。”凌皓杰对来者——异兽族大姑娘幻锦——拱手问安,对于幻锦他也不陌生了,不过之前都是以敌人的身份兵刃相见,可此时此刻,身份还原之后,他倒成了幻锦旗下的一枚棋子了。
世事就是如此无常,一开始幻锦看到凌皓杰的时候,当听说凌皓杰就是暗,还如何都不敢相信;直到如今在应粼的府邸中看到凌皓杰,她才算是真真正正的信了,这个一直出现在玉蓁蓁身边、将玉蓁蓁的生命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男人,竟然就是应粼放在修仙一派最好用的棋子——暗。如今想来也是可能的了,只有打入修仙一派的最内部,才能够让他们感到绝望,从此一蹶不振。而且幻锦今夜来此,除了确定凌皓杰的身份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真的只有应粼这一边的人才能够知晓。
面对凌皓杰的行礼,幻锦挥了挥手,脸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屑的表情;凌皓杰走到一旁敞开大门,请幻锦进屋;幻锦却抱了膀子,只站在门外,对其道,“我讨厌那些虚礼,也不喜欢随便闯入男子的房间,站在这里就是。”
“我又怎可怠慢了大姑娘,”凌皓杰说着,自行离开屋子,站到了幻锦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后对幻锦拱手道,“不知大姑娘深夜至此,可是有什么事?”
“我……”幻锦一时语塞,后又攥攥拳头,看了看对面带着一张笑脸的凌皓杰,心里想着不过是和一块木头说话,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更没有必要害羞什么的;自己可是异兽族的大姑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或许已经立在了最高点,何以要对一块木头难以启齿。这番安慰了自己之后,幻锦方才开口,对凌皓杰道,“我想知道风花飞的事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