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杰和程思芜的婚期就这么定了下来,就这么传遍了五楼。所有人自是都带着些震惊的意味,毕竟摘星大会前几个月,凌皓杰才与玉蓁蓁订了亲;而如今,不过百日的工夫,事情竟有了这样大的变故。谁都不是傻子,对此事有些了解的人都清楚,这事最大的变故定是来自——凌波的突然而归。而凌皓杰对玉蓁蓁向来情深似海,这次怕是被玉蓁蓁与凌波伤的体无完肤,所以不得已选择了与程思芜在一起,彻底断了对玉蓁蓁的念头。
玉蓁蓁每每在外行走,皆是众人小声唏嘘的对象。她心里也明白,多数怕是都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她心下什么都明白,但是这些如果能换来凌皓杰和程思芜的美好未来,她愿意这么做。并且从以前开始,她就一直这么做——她该看清自己的,早该看清,她注定此生孤独,不配有任何人陪伴。
尽管新娘子并非玉蓁蓁,但江天青既然开口说了要帮忙,自然不会怠慢;况且帮程思芜置办每样东西的时候,玉蓁蓁都在场,并且非常认真、仔细和谨慎,那模样看起来倒是比自己成亲还要多上几分心。江天青几度想开口问问为什么,问问发生什么事,可见玉蓁蓁那几乎不敢与她对望的眼神,她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自己的事情尚屡不清,她哪里能管得了玉蓁蓁呢?况且见玉蓁蓁似乎一直在心伤,此事怕是有许多内情,也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明白。
“蓁蓁师侄,你该知道,数遍整个逍遥派弟子,我最最看重的,就是你,”来福临镇准备酒菜以及用品的工夫,江天青对玉蓁蓁这般道,“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予以支持。只是蓁蓁,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自己心安就好。”
“多谢江师叔,唯有这么做,蓁蓁才会心安。”江天青一席话,险些将玉蓁蓁的眼泪引出来。她真的是忍了太久太久,久到一提此事,就要泪流满面。不过她还是隐忍住了,对着江天青笑笑,又道,“江师叔这样看重蓁蓁,蓁蓁当真受宠若惊。”
“你是我们昆仑谷的恩人,”江天青说着,“当初我听璇玑岛的弟子说,我妹妹也对你青睐有加,蓁蓁,我妹妹的眼光不会错的,若你能跟着我一道来昆仑谷,就当真是太好了。”
玉蓁蓁笑着摇摇头,红着眼低下头,没再接话;她还是不太会拒绝别人,特别是这个对自己很好的江天青。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关怀上,江天青远远要高于风瞿;可逍遥派她如何都放不下,她在这里虽几年的时间,可是对这里的感情是死死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根本无法放手——又或许,她心里那个人住在这里,所以她也不愿走。
见玉蓁蓁如此,江天青好脾气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蓁蓁师侄,我也不强迫你。只是哪一日,如果你想换个地方修炼,昆仑谷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嗯,多谢江师叔,蓁蓁记下这份恩情了。”玉蓁蓁感激的对着江天青拱手,只是一直不敢抬头与她对视,怕江天青看到她眼里已经忍不住就要跌落的泪水。
玉蓁蓁与江天青还有几个女弟子在福临镇忙乎的工夫,程思芜正在自己的房里收拾着东西。若逍遥派内弟子成婚,两人便会搬出梅竹苑——说白了,梅竹苑差不多就是单身宿舍的意思——而到各楼后山的木房或竹房,过起真正的二人世界。各楼后山见日头的山头都盖满了小房子,独门独院,虽面积不大,院子亦不大,可却温馨的很,有些居家过小日子的感觉。
程思芜盼望这一日,实在盼了太久,也等了太久。她欣喜的将所有衣裳、道袍装在包袱里,梳妆台上的东西也都塞了进去。后她呼了口气,一下子做了这么多活儿,她腰酸背痛的紧。掐着腰左右扭了扭,程思芜摇摇头,好笑又无奈的想着,有孕在身的人还真是矫情,若放在以前,收拾这么点东西算什么;可如今,还没做什么呢,就感觉整个人都散架子了。
坐在没有铺襦的床上微微休息擦汗的工夫,程思芜才发现,玉芃芃居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程思芜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整理好表情,对着玉芃芃客套的招手道,“芃芃来了啊,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
玉芃芃嘴角挂着冷笑,明显没带什么好心情的大步迈了进来。程思芜敲了敲腰,后起身,无视她的冷淡表情继续对其客套道,“你看,我就要搬走,屋子里也没个干净地方,来来,咱们坐床边。”
“不必如此假惺惺了,”玉芃芃将自己被程思芜抓着的手抽了出来,后冷冷盯着一脸笑意的程思芜,先按捺下心里所有的气,嗤之以鼻道,“怪不得程师姐笑的这么开心,原来我与玉蓁蓁争个你死我活的工夫,竟然让程师姐你笑到了最后,原来程师姐才是最大的赢家。”
“芃芃何出此言?”程思芜佯作讶异的望着玉芃芃。
“二师兄明明和玉蓁蓁定亲了,而且我也看得出,如果不是真的喜欢,玉蓁蓁不可能会与二师兄在一起。而如今成亲的居然是程师姐和二师兄,若说这中间程师姐没做什么小动作的话,我还真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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