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付凤仪把她当成了透明人,但她还是坚持的陪床陪了一早上,然后中午回去再还另外一种食材煲汤,再送到病房。
刚進病房,就看到垃圾桶里自己早上送来的汤已经被倒掉了。
“奶奶,喝汤。”她撇开视线,含笑把汤放在床头柜上。
付凤仪淡淡道:“你这是给清洁工制造垃圾。”
“抱歉。”丁依依低头,“医生说您血压还是高,所以我给你煲了一点降血压的汤。”
段医生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这烫不错了,叶夫人一定煲了很久吧。”
“那件事我已经不生气了,命数本该是那样,如果我死了,也是命。”付凤仪躺下,“所以,觉得愧疚的话不用作那些事情了,我已经不生气了。”
丁依依闻言道:“不仅仅是因为愧疚,奶奶您信任我,所以才会让我陪同您一起疗养,我很感激您,是我没有照顾好您。”
付凤仪闭着眼睛躺着,对她的话不置与否。
段医生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小声道:“老夫人在气头上,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妈妈建议给奶奶和丁依依一个磨合的机会,但叶念墨还是很担心,中午见丁依依没有回酒店,便主动寻到医院。
找到她的时候,丁依依正在像护士请教怎么护理高血压的患者,当患者头晕或者临时出现问题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看着笔记上满满当当的文字以及图画,看来已经听了有一会儿了。
丁依依不知道叶念墨来了,学得很是起劲,不巧那名护士被叫去换针水,她一边回忆刚才学习的内容,一边去洗手间。
刚出洗手间,手腕就被拉住,腰肢也被牢牢固定。
“重新上学的感觉怎么样?”叶念墨把人压在墙壁上打趣。
丁依依顺势被他揽着,“很好,说不定我还有当护士的天分呢。”
“是么?”他忽而靠近,贴着白皙的耳垂慢慢说:“是你穿护士服的话,一定别有风味。”
“打色狼。”丁依依伸手就往他身上招呼,半路被抓住。
叶念墨盯着她手指上微微泛紅,还渗着细小伤口,眉头一簇,“这些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今天熬汤的时候放了一点山药,山药太滑了不好削皮,然后又挺痒的,就抓了抓。”
他把人拉近,仔细看着已经被抓破皮的手背,“去看看。”
“不用了,过一会就会好的,这个还去看,会被人笑话的。”
叶念墨见她真的不想去,也不好勉强,拉着人走到盥洗盆,打开水龙头,让水冲刷着手背。
“好一点了吗?”好一点了。
丁依依一边安撫,一边下意识又想伸手去抓手背。
“不许抓,既然不去看,就只好忍着了。”叶念墨一边抓过她空闲的手紧紧握住,“忍着。”
两人站在一起,一边冲刷手背,一边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天。
“糟糕了,我要回去煲晚上的汤。”丁依依急得差点跳起来。
“现在才想起来么?”叶念墨捞起水中已经恢复本来颜色的手,轻轻吻干手背上的水珠,“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晚上,丁依依端着叶念墨早就让人准备好的汤走進病房,看到垃圾桶里中午的汤,她叹了一口气。
付凤仪正躺在床上架着老花镜看书,见丁依依進来便翻了个身,护工正坐在一旁。
唉,好歹今天翻身了,总比昨天无视的好啊,丁依依自我安慰着,一边安静的坐在旁边的沙发行。
“叶老夫人,该换尿袋了。”护工站起来。
付凤仪起床不便,所以大部分时间会带上尿袋,护工要负责帮忙换尿袋。
“你来。”付凤仪指着丁依依。
护工看着身边打扮清爽,却不失精致的女人,觉得对方心理上肯定很难接受,便开口圆场,“叶老夫人,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而且换这东西也需要一定的技术。”
付凤仪没有说话,重新将老花镜架上,上半身动了动,继续看书。
护工掀开用以隐藏尿袋的白色袋子,准备将尿袋抽出来。
“等一下。”丁依依走到她面前,“请详细教我一下,谢谢。”
“可是会有味道。”护工倒是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似温柔的女人还会真的这么做。
她在高级病房看过很多有钱的女人,做到这个份子上的不多。
“就是这样,把这个拔出来,拿着尿袋密封好,然后去洗手间倒掉就可以了。”护工尽量手把手的教着。
付凤仪老花镜片下眼神一闪,若无其事的翻开一页。
护工见那女人照着她教的办法拿着尿袋走進厕所里,不一会厕所隐约传来冲水的声音。
再见到对方,本以为会见着不甘不愿或者恶心的脸,毕竟吃了药,所以床上这位病患的尿液气味会更加浓烈一定啊。
丁依依做好一切,又去洗好手,这才坐回原来的沙发。
“把汤倒一碗给我喝吧。”付凤仪放下书本忽然道。
她立刻站起来,高兴道:“好的奶奶。”
“说的是她不是你,也不看你刚才做了什么。”付凤仪给护工使了一个眼色。
再怎麽说,这样也让人太尴尬了吧,护工赶紧起身给那难伺候的老人盛汤。
“是”
听见那年轻的小姐低低的应了一声,她无声的叹气,所以说身处豪门也不一定是好事呢,看这人被欺负成那样,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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