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兴奋的情绪很快冷静下来,他起身在客厅踱步,卷曲的睫毛微微下扬,心里一直在考量着:如果这一切都是叶念墨故意做出来的假象,只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他好进来这里把丁依依给救出去。
“呵呵,”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心里得意,纵然你有多么的聪明,在我看来也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佣人端着餐盒下来,他问道:“都吃了吗?”
“吃了,很配合,就是不说话。”佣人一向很还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看到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杰天心里就有火,他扬手让人立刻从他眼前消失,大步流星的往丁依依的房间而去。
巨大的窗户朝两边打开着,浅蓝色的丝绸窗帘迎风微微向内鼓动,一个穿着公主裙的人站在阳台外,她的后背还带着伤,伤口已经结痂,就好像扭曲的褐色蜈蚣,而在杰天看来这是只要是在她身上出现的,就是世间最美的艺术品。
他走到她身后,还没有开口,背对着他的人却先说:“你是不是在做犯法的事情。”
“我以为你开口要问的是叶念墨,”他和她平行站着,目光向远处眺望,眸色比星空璀璨三分,“你以为叶氏那么庞大的企业就很干净,如果不逃税你以为他们能做那么大。”
“你一定要顾左右耳言他吗!”丁依依转头看他。
杰天耸耸肩膀,倒也不坚持,“好,那我换一个话题,你是在关心我吗?”
丁依依咽了咽口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你就是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懦夫。”杰天靠近了她一步,对方后退,他笑起来,“瞧,你内心并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两人之间再也无话,既然谁都不肯让步,那么多说已经无益。丁依依想着怎么样通知叶念墨自己在杰天的家里,而杰天想着怎么一劳永逸的把丁依依给抢回来。
他看着她尖细的下巴以及没有接触到阳光而变得更加透明苍白的肌肤,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没有过多的纠缠丁依依,和她道了声晚安后他就往外走。
丁依依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开始显露几分焦躁,她相信叶念墨现在正在到处找她,甚至可能已经怀疑她在杰天这里,可是要怎么让他知道自己的情况?
她面上满是愁容,轻轻的折了一枝花往楼下扔去,果不其然就看到红色的射线快速的扫过花的声音。
这里的防护甚至比叶家还要强了很多,如果硬碰硬,她真的担心会两败俱伤。
不远处传来轰鸣的声音,那是车库闸门打开的声音,不一会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慢的行驶出院子。
“杰天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她低声嘟哝道,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精神病院门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刚刚停下,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条子还在。”
杰天理着自己的袖口,漫不经心道:“他们有证据早就如狼似虎的扑上来了,所以我巴不得每天都看到他们的影子。”
她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下车直直朝着里面走去,刚走了几步碰上了想要从中收取一些钱的保安。
保安垂涎的看着面前这个像大学生的男人,自觉告诉他今天可能遇到一个富二代了,心里正偷着乐,却被对方犀利的眼神给微微震慑住。
他刚伸出手想阻拦对方进门,手指就被人拽住往下折,他痛得惊呼,“要断了,你松手。”
保镖松手,杰天鄙夷的看了一眼对方,这才大步流星的朝里走去,而这一切都落在严明耀的眼里。
他急匆匆的跑回傲雪的病房,自觉告诉他那是一个和叶念墨一样恐怖,甚至比叶念墨还要极端的男人。
“傲雪!”他推门而入,躺在床上的人冷冷的看着他。
他扑到床边,弯腰就将她抱在怀里,“有坏人想要来找你的麻烦,我带你出去躲一躲。”
傲雪窝在她的怀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对方却以为她害怕,更加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对方想利用她做什么,只要能够让她出去就可以。想到这里,她忽然使劲朝外翻去,整个人狠狠的掉在地上。
严明耀心疼极了,半跪在地上扶住她的头,“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我真该死,怎么没有抱住你!
“你们想去哪里?”走廊上响起一声清脆的问候生,一个长得像大学生般的男人眯着眼睛朝两人走来。
神经病院外,贝克沉默的看着傲雪被绑到了商务车上,严明耀追了出来,被两个黑衣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太过分了!”一名警察看不过去了,想下车去帮助严明耀。
贝克狠狠呵斥,“回来!”看到对方一副急吼吼不甘心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年轻人是这么急躁,你以为现在抓了他就可以有结果了?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掏出手机,“小子,那个叫傲雪的女孩子被杰天给劫走了。”
挂下电话,商务车已经行驶得很远了,他这才下车走到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人身边。
严明耀被打得起不来,两边眼睛都青肿成一条线,嘴边也满是鲜血,察觉有人来道他身边,他下意识的抓住来人的裤脚艰难说道:“把她还给我。”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贝克同情他,转身吩咐下属,“给他找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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