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虽然离开了包厢,但他不敢走远。秦华的事情,虽然于立飞松了口,但他的说法也模棱两可,原则问题没有商量余地。秦华的问题,不就是原则问题么?但于立飞能松口,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他必须趁热打铁,不说把于立飞拿下,至少也要让他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就看你的了。”秦风手里拿着一副郑轴画,轻轻的拍了拍它,呢喃细语的说道。他早就知道于立飞喜欢古玩,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拿得出手的东西。直到最近,他找到了这副南宋画家赵伯驹的《春山图》。
秦风并不懂书画,但他请县里文化局的一位专家看过,经鉴定是真迹。秦风做事历来就是大手笔,他不管这副书画的价值多大,只要于立飞喜欢,一切就是值得的。
于立飞送刘玉飞出来的时候,秦风突然又出现了。官场的规则就是这样,吃饭的时候,级别越高的人,到的越晚。而散席的时候,领导如果没走,其他人是不能离席的。如果刘玉飞不走,于立飞是不会离开的。但秦风好像会未卜先知一样,他们刚走到酒店的大门,他就从侧面迎了出来。
“刘县长,慢走。”秦风给刘玉飞打开车门,恭敬的说。
“秦总,你要是这样客气,以后我可不能再来了。”刘玉飞笑呵呵的说,秦风以前最多也就是给林济风开过车门,至于自己,最多也就是送到门口。看来这次秦华的事情,让他不至于那么嚣张。
“应该的,应该的。”秦风忙不迭的说,刘玉飞的话中带着刺,他听得出来。以前他确实很少做这等在他看来是低三下四的事,毕竟他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谁来都争着开车门,以后他怎么见人?但现在不一样了,能给刘玉飞开车门,确实是他的荣幸。
“秦总,你也别送了,我也得回去。”于立飞看到秦风一直望着刘玉飞的车子出神,轻轻说道。他刚才在刘玉飞答应了秦风,要尽可能的关照秦华。只要不违反原则,他可以适当让步。有的时候太过强势,也是干不好工作的。
“于县长,请留步。我有件事还想请你帮忙,不知道能不能耽误于县长几分钟时间?”秦风哪会让于立飞这么走了,他之所以通过刘玉飞请于立飞来皇朝大酒店吃饭,不就是要请他“鉴赏”自己的那副《春山图》么。
“看来秦总的酒就是不好喝啊,好吧,吃人的嘴短,我就等会再回去。”于立飞瞥了秦风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于县长,你放心,我找是你为了私事,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秦风好像知道于立飞心意的,连忙解释道。
于立飞没有再说什么,他跟着秦风到了酒店最顶楼的大办公室。秦风的办公室,比他见过的所有领导的办公室都要豪华。整间办公室足有三四百平米,刚走进去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宫殿。特别是那张特别大的老板桌,放在一个特制的台阶上,如果秦风坐在上面办公,还真像是帝王般。
“秦总,恐怕整个二峰县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办公室了。”于立飞望着这间豪华无比,却又有着明显暴发户特征的办公室,微笑着说。这间办公室虽然用的是最好的装修,最好的办公家俱,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于县长说笑了,我这也是为了面子,方便谈生意。”秦风说道,他很喜欢自己的这间办公室,当初装修的时候,还特意请了风水师规划,这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不能乱动的。
“于县长,我最近得了一副画,你也知道,我是不懂这些的。听说你是行家,想请你鉴赏一下。”秦风把春山图拿出来,就铺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他的办公室长有十来米,宽有二米多,铺画是再合适不过。
于立飞有一段时间没有接触古玩了,突然看到这张春山图,确实倍感亲切。《春山图》纵二尺八寸,横一尺二分。图上绘的是初春的景色:从近处望去,水榭临水,小舟穿梭其间,送往迎来,不亦乐乎?路人信步,一老翁策杖行走桥上,而河对岸,树木掩映之中,村舍层迭,前面敞屋中饲马二匹,后堂屋中有家人对坐闲话。
远处山谷中农田栉比,农夫赶牛犁耕。远山高耸,云雾缭绕。一派平和恬淡、静谧自足的人间生活景象,融化于桃红柳绿、松柏浓郁的大自然春色中,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于县长,这副画怎么样?”秦风看着于立飞望着《春山图》发愣,心里暗喜。都说于立飞公正廉明,那是他们没有找对路子。于立飞不喜欢钱,不喜欢女人,可是他却喜欢古玩。其实古玩跟钱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于立飞故意要装腔作势罢了。
“我有些看不太准。”于立飞轻声说道,《春山图》是南宋名家赵伯驹所作,他擅画山水、花果、翎毛。山水以青绿见长,取法唐人,参古融今,布景繁密。笔法秀丽精致,设色典雅浓郁,高宗称其画有董源、王诜气格。
赵伯驹,字千里,宋室宗亲,宋太祖的七世孙。官至浙东兵马钤辖。擅画,人物、花卉翎毛、山水皆精。山水取法唐李思训父子而趋于精密,笔墨秀劲工致,着色清丽雅致,又能融合北宋以来水墨山水画之精华,别开生面,很受宋高宗赵构的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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