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里面多了一只粽子,一只大粽子。
孔镭已经被捆得像粽子一样。
没人能够想到江宁会随身带着绳子,数量还不少,同样也没人想到这家伙的绳技那么高明,不但眨眼的工夫,孔镭就被捆成一团了,还挺有艺术感。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原本在旁边看热闹的米莉,脑门上浮现出一圈青筋,眼睛里面满是凶光,好在她还算理智,没从背后给那只兔子一下。
“你看,这就是对我动手的结果。”江宁嬉皮笑脸地蹲着,盯着被捆成一团的孔镭。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孔镭拼命挣扎着。
“别费劲了,挣不脱的,我这绳索的内芯是凯夫拉,外面是一层金属陶瓷,扯不断,割不开。”江宁很耐心地解释着。
孔镭怒了,彻底怒了,她扯着嗓子大声叫喊起来:“妈,妈,救我,有一只兔子对我不怀好意。”
“妈?什么妈?孔彩是你妈?”江宁彻底麻爪了。
他本来以为这家伙只是孔彩的小弟。
打人家小弟虽然不给面子,但是问题不大,打人家孩子就不一样了,对此他是深有体会的。
现在只要米莉在旁边,就没谁敢对果子狸那个逗比动粗,不就是因为忌惮她这个干妈吗?
“没事没事,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顺便切磋一下,刚才你妈也和我切磋来着,我的脸上还有切磋的印记呢!”江宁伸手就想解绳子。
“你别碰我,放开你的脏手,再碰我,我就叫了。”孔镭越来越像是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江宁听到车门滑动的声音,紧接着金碧光华一闪,一个人影窜了上来。
用不着回头,他都知道来的是谁,江宁连忙解释:“孔姐,你听我说……”
“用不着多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就是对我女儿的性别感兴趣吗?”孔彩微微一笑,她笑得轻柔,笑得妩媚,笑得……让人不寒而栗,至少江宁是这个感觉。
“你女儿?”江宁满头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除了汗,还有糨糊,一脑袋糨糊。
他对变形术还是有点了解的。
变形术改变的只是外形,并不能够改变内在,所以妖怪和人还是有区别的,更不用说雌性变成雄性了……除非原本就有这种功能。
他记得好像有些鱼是可以改变性别的。
难道还有一种高级变形术,可以改变这些?
好像有可能!
他想起荣妈了。
荣妈当年不是也变成过男人吗?
跑船的都很粗鲁,一到码头就会去找女人,荣妈想要隐瞒身份,肯定也需要装成那样……她至少得变出这个功能来吧?
江宁在那里胡思乱想……根本没注意到老蛤蟆的身体不停地抽动着,他快笑抽了,旁边的荣妈则微微颤抖着,她快气炸了。
当初喵姐都可以读取江宁脑子里面的想法,身为大妖,当然也有同样的本事,如果江宁意识内敛,倒是可以把大脑屏蔽起来,但是此刻这家伙忙着解决眼前的麻烦,根本没注意……所以他悲剧了。
荣妈的额头也暴起了青筋。
那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现如今有一个名词叫“立flag”。
其中有一flag就是“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我就要回家结婚”。
知道这个flag是从哪里来的吗?
就是从她这里出来的。
在船上的时候大家都住在一起,难免会有人看出异常来,每次她被问起为什么从来都不找女人?是不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她都会以“这趟船跑完,就回家结婚”“这次回来,就回老家结婚”“所以不敢染上脏病”,作为理由,然后半路上找机会挂掉。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偏偏她前前后后换了几十条船,装过中国人,也装过老外,甚至装过黑人,最后都是这么死的。
结果就是……很长一段时间跑船的人绝对不敢说回家结婚之类的事,传闻谁说谁死,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二战结束。
老太太早已经忘记了这些,没想到现在有人不知死活地揭她疮疤,这让她怎么能不怒呢?
就在这时,孔彩笑嘻嘻地冲着江宁说道:“对了,刚才你说和我切磋……说实话那不算切磋,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
“不要啊!”兔子看了看左右,他想跳窗逃跑。
可惜做不到。
现在他后悔了,干嘛弄这样一辆车?
这玩意儿连窗户都没有,看着是玻璃,其实是装甲板,他碎了,那玩意儿也不会碎。
“我支持你,好好和他切磋切磋。”荣妈也面若寒霜。
江宁打了个寒颤。
他哪敢啊!之前孔彩只是揍他两下,这一次肯定是往死里怼。
咦——江宁突然感到奇怪,怎么旁边有三股冲天杀气?他糊涂了。
那不男不女的小妞浑身杀气,好像要一口把他给活吞了……这个可以理解。换成他被人偷了桃,肯定火气更大。
孔彩身上那淡淡的杀气……同样可以理解,孩子被别人打了嘛!做妈的肯定心疼。
让他不明白的是荣妈身上怎么也有杀气?……这杀气还浓得化不开,比孔镭的杀气都大。
他哪里得罪老太太了?
“买了,买了,买定离手。”
一张简陋的小桌子,桌子上全都是小纸条,上面是随手写的号码,旁边的墙壁上写着赔率。
地点是一幢普通楼房的楼顶,地方绝对宽敞,还不会妨碍到交通,更用不着担心街坊邻居看到,用不着担心有人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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