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缺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施了一礼,我却是微微苦笑,看来雍王还是对董缺的身份起了疑心啊。
李贽大步走出殿门,扫视了全副武装的众人一眼道:“都是本王连累你们,现在太子谋逆,意图杀害本王,诸位随本王突围,乃是九死一生,贽无以为报,唯有当天立誓,若是本王幸免于难,诸位都是本王患难之交,必有重赏,若是有胆怯者,可以留下投降,本王绝不怪罪。”
众人都知道不能大声,都是沉声喝道:“太子无道,圣聪蒙蔽,殿下身系大雍社稷,臣等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李贽一挥手,在司马雄和荆迟保护下当先上马,疾驰而去,这雅宁轩只留下我和董缺二人,我看看董缺,笑道:“你怕不怕?”
董缺淡淡道:“公子都不怕,董缺又有什么可怕的,不知道公子如何安排。”
这时,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而我也丢下一个火把,点燃了司马雄等人收集的可燃之物,火光中,我苍白的面容带了几分血色。
在雅宁轩之外,闻紫烟和燕无双带着五十名凤仪门剑手,正在监视雅宁轩,韦膺则已经到了月华门,拿着“圣谕”指挥禁军准备伏击雍王一行,凭着韦家的声望和皇上的手谕,那些禁军虽然心中疑虑,可是却也不敢违背命令,毕竟对他们来说,皇上才是他们效忠的对象,纵然如此,最接近雅宁轩的地方,韦膺还是安排了凤仪门可以完全控制的部分禁军,以便减少雍王逃脱的可能。
就在他们有些心焦的时候,突然,雅宁轩大门敞开,雍王身穿金甲,手执马槊,高声道:“太子谋反,意图杀害我李贽,本王乃是天策元帅,焉能被小人所害,凡我大雍子民,不可受奸人挑唆。”言罢,在司马雄、荆迟左右护持下,率领百骑冲杀而去,这猎宫本就是秋狩所使用,所以宫中御道皆可纵马,闻紫烟一愣之下,眼看这些人就从眼前冲了出去。
闻紫烟反映极快,心道,他们的方向正是月华门,想必是想去向皇上申诉,我们不妨在后面阻截他们的后路即可。便一声轻啸,四下皆闻,带着禁军从后面合围而去。
月华门设伏的韦膺,听到雍王的大喝和闻紫烟的轻啸之后,心中一凛,立刻下令准备弓箭,自己却带着一千禁军迎了上来,毕竟,他要防范雍王从别的方向突围,雍王精通兵法,他可不认为雍王会走向这条明显的死路。
月光之下,一道黑箭和身穿青色衣甲的禁军迎头相遇,荆迟一声大喝,手中马槊闪动,将那些未曾骑马的禁军扫荡开来,司马雄的马槊也不等闲,鲜血四溅,雍王大喝道:“本王李贽,谁敢拦我。”手中的佩刀闪动,斩杀了一个禁军,那些禁军若是对敌自然是前仆后继,毫不畏惧,可是面对心中仰慕已久的大雍军神,战意低落,只是瞬息之间,雍王指挥的锋矢阵已经冲破了禁军的封锁,站在远处指挥的韦膺一皱眉,他可是不便出手的,因为他要维护钦差的身份。这时,闻紫烟身影显现,快如闪电,几个纵越已经逼近雍王侧面,然后身剑合一,向雍王疾刺而去。
这时雍王一声号令,明明已经接近月华门的军阵迅速的转身向西南方向突围而去,若是有高明的将领指挥,或许还可事先设下防线,可是在场的韦膺和闻紫烟都不是精通军阵的将领,事先也没有料到雍王会发觉阴谋迅速突围,所以一愕之下,已经看到雍王再次突破后方禁军的薄弱防线。
闻紫烟高声道:“反贼是想和裴云会合,不能放过他,追。”
这时,雅宁轩突然火起,火势蔓延的极快,烟尘蔽目,雍王的锋矢阵就从雅宁轩的边缘冲过,直仆猎宫西南方向的角门。就在雍王刚刚越过雅宁轩的时候,一道剑光从地上电射而出,直扑雍王,一个雍王亲卫从马上跃起,手中的长刀劈下,剑光刀光一触而灭,那个亲卫从半空中坠落,鲜血洒落,而那道剑光却也不能再进一步,雍王已经冲过了雅宁轩的范围。
剑光一黯,一个素衣劲装的女子飞速退走,避开了那些冲过来的雍王亲卫接连劈下的长刀。
闻紫烟心中一凛,燕无双刺杀失败,这时候若是动用那些凤仪门剑手,虽然可以缠住雍王,可是必然损失惨重,她可舍不得,何况雍王想和裴云会合,只怕是没有希望,到时候进退维谷,才是凤仪门剑手发威的好时机,所以她没有发动那些剑手,而是任凭雍王杀向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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