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入内,见着慕晚云已到了床榻之上,问道:“慕掌制这么早就歇下了?”
慕晚云打了一个呵欠道:“是呐,前边几日都在熬夜给卫大小姐缝制衣裳,今日好不容易可以早些歇息了。”
如烟将一个雕工精美的盒子放在了小屋子的桌子上。
“这是恭贺慕掌制升迁之礼,区区薄礼,你别见怪。”
慕晚云浅笑着道:“你有心了,多谢。”
如烟又道:“前几日司制局的姐妹们帮着我绣花,不曾来帮你。
此事我心中也甚是过意不去,今日我跪下给慕掌制道歉了,希望慕掌制日后别为难司制局的姐妹们。”
说着,如烟便要下跪。
慕晚云连声道:“这我可当不起,我不曾怪过你与姐妹们,大家都是为了给卫大小姐做好衣裳而已。”
如烟却还是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慕晚云连连下了床榻去阻拦,“快起来,快起来。”
如水红着眼眶扶起了如烟,“姐姐。”
如烟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慕掌制也早些歇息。”
慕晚云在如烟如水两姐妹走后,便将房门拴上。
打开桌上的盒子竟然是一只雕刻了莲花纹的银手镯。
她将银手镯戴上之后,走到了床榻边,伸出带着银手镯的手腕在陆景行跟前转着。
“夫君,您看这个手镯好看吗?”
陆景行看了一眼,嗤之以鼻,“一点小恩小惠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慕晚云小声呐呐道:“可我还从未有过银手镯呢。”
她见着陆景行要下床榻,便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回了床榻上。
“夫君,如烟如水可能还没走远呢……你就再等半个时辰出去定然没人了。”
陆景行蹙着眉头还是没下榻。
慕晚云沾了枕头闭了眼睡了过去,双手却是紧紧地抱着陆景行的手。
陆景行看了眼被她紧抱着的手,猛然一抽,却被她抱得更紧了,“夫君,别走。”
陆景行将她手指一根根地掰开来,起身便离去了。
被闹醒的慕晚云看着陆景行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翌日一早。
慕晚云便去了史尚工处,拿了出宫的令牌去了卫家赴宴。
卫国公府大门外的小巷上停满了宝马香车,宾客满布
慕晚云见着一个个穿着华丽的年貌美姑娘三三两两入内,心生羡慕得紧。
若是她自小不是在扬州乡下长大,她往日里也该是这般的吧!
慕晚云进了卫家人生地不熟,不过到底是卫大小姐邀请她来的,又是宫中的宫女,卫家的丫鬟对她甚是客气。
丫鬟带着慕晚云去了一处水榭,道:“慕掌制,您先在此处稍候片刻,我家小姐暂且有些要事,等会便过来寻你。”
慕晚云道:“好。”
小丫鬟给慕晚云上了一杯花茶,“您请喝。”
慕晚云淡淡地饮着花茶,这是她喝过最好喝的茶,有着淡淡的茉莉清香。
不远处。
卫国公看着水榭处的慕晚云道:“像,可真像,论容貌竟然和慕婉若一模一样。不过,夫人,你叫她做慕婉若的替身让明桑不再颓废下去,此女子怕是不会答应的。”
卫夫人道:“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我就想我明桑好好的。再说了,她一个罪臣之后的孤女留在宫中也只是一辈子的奴婢。
当做婉若的替身入我们卫国公府,可是日后的世子夫人呢!她岂会不答应?”
卫国公道:“唉,她到底也不是慕婉若。”
卫夫人说着:“可慕婉若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忍心看着明桑因为婉若之死一直狼狈颓废,行尸走肉下去?”
卫国公摸了摸胡须,甚是不认同自个儿夫人之话,让慕晚云替代慕婉若,这一看就是馊主意。
只是,卫明桑已经颓废了两月有余。
作为父亲,他也实在是不想看着儿子为了一个女子再如此荒唐颓废下去了,只能让慕晚云试一试了。
卫夫人到了水榭里面,见着慕晚云便夸赞道:
“慕掌制的手真巧,澜儿的那件羽衣华丽精湛,甚难想象是几日之内赶工出来的,辛苦慕掌制了。”
慕晚云浅笑道:“这是奴婢应当做的。”
卫夫人握着了慕晚云的手道:“别喊自个儿奴婢了,本夫人一看你就有缘,说不定日后我们还能成亲眷呢。”
这事慕晚云倒是没有反驳,只是微微有些羞红着脸。
卫夫人道:“今日你既然来赴宴,穿着宫中宫女的衣裳也不妥,正巧我那里有一套衣裳与你身形合适,你去试试?”
慕晚云道:“这与规矩不合。”
“放心,一切有本夫人在呢。”
卫夫人亲昵地拍了拍慕晚云的手。
慕晚云不敢违背卫夫人的意思,便道:“那晚云便听夫人的吩咐。”
……
陆景行今日一袭紫色的圆领袍便服与简郡王两人一起到了卫家。
简郡王对着陆景行叹气道:“慕婉若之死对明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好好的一对青梅竹马,最终却是成了苦命鸳鸯,唉!
也不知今日卫老夫人寿宴,明桑能不能出席了?
看来今日出席宴会的年轻貌美的勋贵世家千金不少呢!”
陆景行望去,设宴厅内人不少,热热闹闹的,总算是一洗长安多日以来的阴霾。
两人一到卫家设宴处,众宾客见陆景行便连连行礼。
陆景行上前扶起了行礼的卫老夫人道:“外祖母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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