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了眼,李勇这时候还贴心地撩起了衣服让他看得更清楚,登时就让他冷汗都吓出来了。
他就是来寻个乐子,不唱就不唱了,没必要这样子吧?
“怎么,你不愿意?”
“我……”
他知道身后的同伴们看不到他此刻面临的处境,何况就算真看到了又如何,这种情况他们又能帮到什么忙?
虽然满脸屈辱,但他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他不是故意来闹事的,也跟什么百乐门没关系,所以碰到了真正的威胁时,自己就变得色厉内荏了。
不过他心里肯定少不了怨言,不管是不是真能做到吧,这时候心里疯狂骂这舞厅和舞厅里的一切,然后暗暗发誓等离开了之后要找机会报复回来,这至少能让自己心里面有一个安慰。
等站到台上之后他有些腿软,又有些想跑了。
可看到不远处的李勇,还是只能强打起精神来,用他嘶哑难听的声音唱着《假正经》这首歌。
其实歌词他都没去用心记,这时候紧绷起来,更是忘得差不多了,结果最后只是不断重复着假惺惺的歌词,再加上那怪异的扭动,看着倒真像是是一只猩猩在台上表演了。
而台下的观众们可不管那么许多,有人带头笑,他们就跟着一起哄笑起来,甚至到后面中年男人的那几个同伴也一起在那里憋笑。
而这时候李勇才回到秦五爷和何书桓身边,何书桓有些惊讶道:“李勇,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勇淡淡笑道:“这种人都是纸老虎,比他更狠就行了。”然后转头看向秦五爷,想了想,凑到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秦五爷本就猜到他可能有后续的动作,他一开始也感觉李勇是不是为了在白玫瑰面前逞英雄,但且先不说最近听人说起他和白玫瑰的关系似乎有些闹僵了,就他这段时间的办事也从未因私人原因真正影响到公事的。
哪怕之前提前下班送白玫瑰回家,也是做完了该做的事情。
而以他一贯的理智,没道理突然行事这么激进。
果然,李勇告诉他自己清楚那人和百乐门没有关系,应该也不是有意来闹事,可能就是喝了酒,醉了上头了,就有些闹不清楚状况,开始口无遮拦出洋相了。
但成年人总要为自己冲动犯的错付出代价,自从白玫瑰登场吸引了大量顾客之后,包括百乐门在内的其他上海滩的舞厅都开始有意要仿着白玫瑰推出类似的表演。
这也就罢了,根据他之前和租界的人交流得来的消息,有两家舞厅好像还在暗中联合起来互通有无,而且就是冲着大上海舞厅来的。
焉知他们后面会不会通过抹黑、闹事之类的手段来对付大上海舞厅?
这次李勇直接杀鸡儆猴,一方面是借着这个机会在众人面前提前揭穿其他舞厅可能的黑手,以后要是有人来闹事都可以直接套一个竞争对手派来的帽子,第一步就杜绝了他们搞事扩大化的可能;另一方面也是做给那些有心却还没有实施的人看,让他们放下这种想法。
毕竟真要是三天两头的出事,对于舞厅肯定还是有影响的,李勇和秦五爷也不一定每次都会在现场。
现在那中年男人上台表演,出尽洋相,在看客们看来,也会认为他是活该,觉得他是被大上海舞厅这边拆穿了之后理亏,只能听他们的话。
当然,就算大家不这么认为,只要李勇找一些托有意散布消息,然后经过口耳相传,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
听完了李勇的设计,秦五爷自然是对他大加赞赏。
只要是有的放矢,他不会去干涉李勇的行动。
当然,他少不了也要调侃一句:“我还以为,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白玫瑰呢。”
李勇顿时轻咳一声道:“五爷说笑了,公是公、私是私,这个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旁边何书桓闻言皱了皱眉,怎么听秦五爷的意思,似乎也知道李勇和白玫瑰之间有什么?
他心里有些遗憾,便想着要去找白玫瑰探望、安抚一下对方,却没想到秦五爷这时又开口说道:“你说得对,公是公、私是私。这人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固然是有错,但白玫瑰也有点儿恃宠而骄了。她一个卖唱的,谁给她的勇气跟顾客对着干的?
“她在清高什么,神气什么?这里这么多歌女、舞小姐,有哪个像她这样了。要是以后碰到个顾客有要求了,她非但不干,还要大肆嘲讽一番对方。就算她唱歌再好听,我看迟早有一天,这舞厅的客人也要被她赶光了。”
这回还不等李勇说什么,何书桓却站出来帮白玫瑰解释道:“秦五爷,白玫瑰虽然或许是有些冲动,但你说的这番话,我却有些不敢苟同。”
秦五爷瞥了他一眼,说道:“哦,何大记者,你又有何高见呐?”
何书桓假装没有听出他言语间的嘲讽和攻击意味,继续冷静说道:“秦五爷,你们大上海舞厅这么包装白玫瑰,不就是为了让她显得与众不同?刚刚白玫瑰小姐的反应,我认为正是凸显了她的与众不同,她的回答又坦率又干脆,还带点幽默,你看刚刚舞厅里多少顾客都在附和她,这说明大家都很认可她的话,这岂不正是说明,你们签下她是正确的?所以为什么,秦五爷还要感到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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