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洗着手，唱着歌，莫余心情格外愉悦。
脚下步伐轻快，仿佛踩在云端上一样走出门，不管见到谁，也不管认不认识，他第一时间都笑着打招呼，搞得不少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走进售楼大厅，莫余才稍微收敛。
“还有十来个小时，先稳住，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能松懈。”
揉了揉快笑僵了的脸部肌肉，莫余打起精神，提高警惕，务必站好最后一班岗。
现在就相当于进度条都走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但只要这最后一点没有走完，电影就还是不能看。
莫余想看电影，所以他要稳住。
看着大厅里大猫小猫两三只的景象，莫余想了想，没有站在门口迎接客户，而是掏出了手机，拿出公司发下来的客户表，准备装模作样混过这最后一天。
找了个位于角落的桌子，打开公司配备的笔记本电脑，接上一杯开水，登上公司OA，莫余开始了。
从表格第一页开始，按照上面的号码拨打。
“Super idol的笑容都没你的甜，八月正午的阳光都没你耀眼，热爱105℃的你......”
手机铃声响了几秒，莫余端着水杯，静静等待。
几秒后。
嘟嘟嘟嘟~
盲音传来。
“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嘿，挂了。”
做电销的，这种场面太习惯了。
电话一打过去，对面手机直接显示‘房产中介’四个大字，相信没有几个人愿意接。
莫余也没在意，顺手拿笔在第一个电话号码后面做上标记，开始打下一个。
整整一个上午。
打了几十个电话，有接的，也有不接的，接通聊两句就挂了，聊了两句还是不愿意来看房推脱没空的，总之莫余一个客户都没约到。
如此良好的开局，让他对下午更有信心。
看着系统上显示距离结算剩余时间仅剩最后的四个多小时，莫余嘿嘿一笑。
“很好，继续保持，马上就到了。”
看看表，恰好距离中午十二点下班就五分钟了。
莫余没有丝毫拖延，起身准备打卡干饭。
刚刚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突然有人叫他。
“莫余，过来，找你有事。”
转头望去，就见陈扬在二楼护栏处向他招手。
熟悉的领导找人，不早找，不晚找，就刚好卡在下班前那一小会。
莫余本能就想拒绝，但又想到现在确实还没到下班点，系统也不会保护他，他也要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只能无奈上楼。
“陈经理，我来了。”
“坐坐坐。”
陈扬摆摆手，让他坐到实木办公桌的对面。
莫余心里烦的很，但也只能乖乖坐下。
“莫余，找你来呢，主要有个事想征求下你的意见。”陈扬往椅子上一靠，笑道：“三组的主管离职了，你知道吗？”
“嗯，知道。”
莫余点点头。
舒悦、陈尘沉都是三组的人员，原先的李姓主管昨天就离职了，今天上班的时候，他还和两人聊过这件事。
“嗯，知道就好。”陈扬斟酌着语言：“是这样，老李一走，现在三组没人带，要是总公司那边派人空降，我觉得下面的人也不会服气，所以想把你提上来，有没有意见？”
我当主管？
不对劲呐，家人们！
莫余心里瞬间警铃大作，烦躁情绪尽去，开始思考陈扬的意思。
当主管他没意见，但问题是这个操作背后代表的含义，让他有点慌了。
啥意思？
售楼处那么多人，陈扬偏偏选他当这个主管？
他又没业绩，又是新人，而且还不是三组的人，现在陈扬却想提拔他，心里难道非常看好？
想起系统的评价规则，莫余突然觉得不太妙。
别慌！
别慌！
桌子下面的右手掐住大腿上的嫩肉，莫余精神一振，想了想，试探道：“陈经理，升职我当然愿意，但是让我当主管不太合适吧？”
“不合适吗？”陈扬笑眯眯的：“怎么说？”
莫余道：“是这样的，我入职才两个月，第一个月靠着运气拿了销冠，第二个月直接零蛋，可谓是业绩资历全都不合，而且我还和三组的冯全有矛盾，这您也是知道的。”
“再者，我的工作态度，相信您应该也有所耳闻。所以，总结来看，我都觉得自己不太合适。”
“当然，我自己很想当这个主管啦，但为了公司着想，加上我自己的表现也确实不太好，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莫余表现得很谦虚，把自己分析了个透彻，就是想看看陈扬心里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他自认表现差劲，但陈扬却要提拔，难道对方从哪里看出了他的闪光点？
十拿九稳的结算，又要出差错？
这可不行啊！
莫余心里慌乱，死死盯着陈扬，等着他的回答。
“你倒是对自己看得很清楚嘛。”陈扬哈哈一笑，然后却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有点不同的见解。”
莫余连忙坐正身体，双眼直视陈扬眼睛，做洗耳恭听状。
他倒要听听陈扬到底怎么想的！
陈扬像是完全没感觉到他的视线，非常自然道：“入职两个月，资历浅，这个没法说，但资历浅，你的能力可不浅。”
陈扬笑道：“第一个月你拿下销冠，按你自己的说法是运气，那就当他是运气吧。”
“不过是运气的话？第二个月你怎么说？”
“第二个月我没业绩啊，而且......”莫余开口争辩。
“你确实没业绩！”陈扬挥挥手，直接打断道：“但你却帮别人开了29单，卖了29套房子！这还能是运气？”
“......”
这个没法洗，得认。
莫余眼神一暗，垂头丧气。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卖了29套，明明在他自己看来那就是运气，但偏偏客户一到他面前就仿佛中邪了一样，思想瞬间变化，不买变成买，买一套变成买多套，他也没办法啊！
莫余很想告诉陈扬，自己就是靠运气卖了几千万业绩，但问题是陈扬他信吗？
万一陈扬叫他再来一次怎么办？
莫余不敢赌。
事实已经证明，有的时候他的运气确实强的有点离谱，最起码在卖房这件事上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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