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殇,为什么你喜欢她不喜欢我呢?”
雪白的脚踝忽然间漏了出来,小丫头睡得正香,翻了个身的时候呓语了一句。拽着手里的被子不撒手,紧紧的抱在怀中。
正在盖被子的男人忽然间愣住了,似乎有点没大听清的样子,又凑近了一分。
“你要娶……是什么人,就……把我……冷落,我不要……”
姬无殇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纳闷的摇摇头,自己有那么渣吗?
“殿下,太子妃受了凉,只是发了些热不碍事,臣开一副方子,过一阵子服下就好了。”
一旁跪着的太医,半天不响的可算是吭了一声,这太子殿下瞧着太子妃出神,差点都忘了自己的回禀。
外面都说太子妃与尊王有亲,太子殿下不睦,因此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之间夫妻貌合神离,所以皇后娘娘张罗着要为太子殿下娶一位侧妃,恐怕也就只有这位皇后娘娘自己蒙在鼓里吧……
看今日这架势,太子殿下从来都是把太子妃放在心尖上宠着,不然这小心翼翼能让太子殿下伺候的人还有谁?
“嗯,白煞,好生送这位太医出去,清风,按照太医下的方子,速速去煎药。”
“是。”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青色的书案上依靠着一尊琉璃灯,姬无殇转头只瞥了一眼,亲手走过去剪下了一截,素手纤细却在放下剪子的一瞬间,忽然间夹起了残蜡,闻了一闻。
“黑煞,这琉璃灯是太子妃房里的吗?”
“啊?是……这两日是府上的下人轮流照看着的。对了,今日后院洒扫的奴才翠儿,和送琉璃灯的明月,在路上打了个照面。”
“去把翠儿叫来。”
姬无殇面无表情的将整个琉璃灯全部砸碎,斯拉的响声吓得所有人一哆嗦。
“明月,收拾一下。”
“是。”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黑煞有些不淡定地跑了回来。
“殿下,翠儿今日在水井旁打水,不小心溺水而亡……要不要继续再查?”
“罢了。秦之远这老狐狸,不动声色的送来秦默默和秦青青两个明子,又送来了翠儿,一个暗子,很正常,继续查也查不到什么,浪费时间和人力。
索性他下的药并不致死,只是想让太子妃迷了心志,糖糖,平日里在尚书府装疯卖傻倒是有一套,骗过了这些人,秦之远心里不舒服,巴不得把自己这个女儿变成废物……”
“可是,爷儿,太子妃平日出入宫门原本都有护卫,可在府中怎么那么容易就让人混了进来……可见是奴才们的错,奴才有罪……”明月有几分愧疚的跪了下来,一旁的青峰也跟着跪了下去,毕竟这两人不同,都是当初太子殿下为保护太子妃的安危赐过来的,如今让下毒的人得了逞,自然是难辞其咎。
“起来吧,你和清风平日里已经足够小心,只是有一些事,防不胜防。日后注意一些就是了。”
姬无殇神色淡淡的从两人脸上划过,也并没有再多说。
“殿下,军中八百里急报,镇南关出事了。”
“去书房。”
秦糖糖睡醒时已是夜半三更伺候的人,都缓缓的睡了过去,她蹑手蹑脚的悄悄的爬了起来,推开了外面的窗子,瞧着一朗明月摇摇挂在空中,而低下头却发现整个太子府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穿上了自己平日里最喜爱的淡黄色芙蓉花戏水鸳鸯靴子,披上了一件斗篷,悄悄的去了书房,里面还是一片通亮,发现了伏在案上看着奏折的男人。
“夫君……你怎么还没睡?”
“糖糖,怎么穿这么少就过来了?”
男人一把将小人搂入了怀中,替她紧了紧紧斗篷。
秦糖糖顺势钻到了他的怀里,小脑袋站在他的腿上,缓缓的倒了下去。
男人顺手摸着她的小脑袋,额头上倒是不烫。
“倒是退烧了。”
“从来不见你夜半三更还在批阅奏折,出了什么事?”
“小东西,鼻子倒是够精的,镇南关出了事。”
“镇南关,那是我姬朝与各国之间来往之要地,稍有不慎,便是大军压境。”
秦糖糖眉头一皱,意识到了这次这件事或许不简单。
果然,男人微微叹了口气。
“早知如此,多年前,我便布下此局!只可惜镇南关的老将军,前两日病故,朝中无人再去赴任,镇南关难守易攻,又是关中要塞,朝中唯有程将军和初将军比较合适。可程将军乃是母后的兄长,初将军……”
姬无殇顿了一下,话在嘴边,却突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
秦糖糖淡淡一笑。
“是啊,初将军为保太子殿下和初家所有的荣华富贵,要将初依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原本这件事在可与不可之间,可如今初将军若是不出兵,陛下也没办法……”
“糖糖,本宫不会娶任何侧妃……”
姬无殇生怕这丫头知道这件事,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个字都没有瞒得住。
“让初将军出兵没那么困难。”
清晨。
秦糖糖穿上了淡黄色的对襟襦裙,身上披着一件雪白色的银狐貂裘的斗篷,虽说春日里已经是有一些和煦的春风,可她穿的厚了一些,大清早的就到了初将军的门前。
“糖糖,你怎么来了?”初依自小在闺中的情谊还在,自然是欢天喜地将人迎进了门,却不想刚到了大堂,碰到了初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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