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茜不是支招让李丘泽买只录音笔么?
李丘泽为确保万一,买了两只——一只录音笔,一只录音器。
全放在身上。
主要这玩意儿以前没用过,这种间谍勾当以前也没干过,担心没有录到。
想着两个设备同时使用,总不会一个都没录到吧。
之前他先到地方,邹晓波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便适时摁下开关,开始录音。
此时录音器拿在手上,摁动开关稍微快进少许,刚好播放出邹晓波的声音。
你还别说,贵点就是贵点,声音十分清晰,音色毫不走样。
“你你你……”邹晓波猛地转身,见此一幕,抬起手指着李丘泽,老半天说不出话。
接着,便想冲过来抢。
李丘泽早一步将东西塞回到口袋,站起身来,立在邹晓波面前。
这家伙只要不傻,就知道根本打不过自己。
果然,邹晓波冲过来的气势倒是凶猛,见他已经摆好“架势”,脚步骤然止住,压根不敢上手。
“你特么的也太奸诈了吧,还录音……”邹晓波双眼血红,被人套路的滋味自然不好受。
“没办法,多留个心眼不是坏事。”李丘泽淡然道,“这不你现在就想反悔了嘛。”
“我……”邹晓波硬是无言以对,脑子里努力回想刚才说过什么。
好像…该说的全说了。
此刻也意识到,俩人刚开始交谈时,对方明明早就认识自己,为什么还要特地说出他的名字。
包括许凤丽、冯林宽,全说了。
就是为了录音!
邹晓波不太懂法律,但感觉这特么已经能作为证据了吧。
确实可以做为一部分证据,不过不算稳妥。
自从席阿姨给支了这个招后,李丘泽特地找律师咨询过。
律师的意思是,录音也分合法和不合法两种,所以如果他只提供一段录音,真要对簿公堂,对方律师很可能以质疑“录音的合法性”为依据,进行辩护。
那样事情就会存在变数。
想要真正让对方辩无可辩,那么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证人出庭作证,当面进行指控。
李丘泽不想弄出变数,要的就是一击致命。
所以邹晓波这个人证,最好还是弄过来。
“你自己想清楚吧,跟我合作,刚谈好的二百五十万,我照给。如果现在又想变卦,呵呵,反正我这录音证据在,可能稍微复杂点,但结果还是一样的,到那时……我可不付钱。”
顿了顿,李丘泽望着表情阴鸷的邹晓波,继续说,“当然了,你如果还想着跟我打一架,把录音器从我这里抢走,大可以试试。真不吹牛,从小到大,我打架还没有输过。”
说着,拳头稍稍用力,发出咔咔声响。
邹晓波:“……”
……
办公室里,看到邹晓波去而复返,冯林宽长出口气。
“来,来,别蔫头耷脑的,咱爷俩好好谈谈。”
冯林宽特意起身将邹晓波拉到靠墙的沙发上坐下,还给他泡了杯咖啡端过来。
邹晓波心说你知道个鬼啊,老子特么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已经把你卖了。
之所以还过来……
也就听个响儿,看看你会怎么说。
坦白讲,邹晓波现在非常不希望听到类似于“晓波啊,刘雄那笔债我来替你解决”这样的话。
那会让他很不好想。
他希望,舅爷还是像之前一样……不近人情。
那他心里就舒坦了。
有种“我这么做,都是你逼的”的释然。
冯林宽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晓波啊,我刚想了想,之前态度确实不太好,主要你这边吧……这回也太乱搞了,两百五十万啊,多大个数目。
“不过话又说回来,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呢。”
“舅爷……”
“好啦好啦,咋还哭上了呢。”冯林宽从玻璃茶几上扯过一张纸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擦后,继续说:
“两百五十万对舅爷来说,压力也很大啊,没办法一下子拿出来,这样吧,我先给你二十万,你拿去还给那刘雄,找他好好说说。他这种人我了解,就怕你一个子儿不还,那他可能真对你动手,你但凡时不时地还点,他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毕竟真要把你给整废了,钱岂不是更没着落?那种人精明着呢,不会干这种蠢事。你看行不?”
冯林宽的想法很简单,用二十万再拖一阵儿,看这情形草茶坚持不了太久。
店越大,成本开支也越高。
按照现在的趋势来看,年后这四家店百分之百要关门。
到时候就万事大吉。
店都没有了,还洗个屁啊。
至于说,让他替邹晓波将这二百五十万全还掉,那是不可能的。
谁的钱也不是大水淌来的。
沾亲带故又怎样?又不是自家儿子,没道理自己这个舅爷,还要为子侄干的错失买单。
走哪去也说不穿这个道理不是?
这么干也是为了暂时稳住邹晓波。
至于以后……管他个球。
这人已经废了,越能蹦跶,反而越祸害他父母。
刚才冯林宽和邹家两口子也联系过,说了,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真要让刘雄卸条胳膊或者卸条腿,大抵上也就安生了。
邹晓波眼泪止住,不再哭了,脸上有股喜色,点头道:
“行。”
只给二十万……那我也不唬你,这二十万我就笑纳了。
刚好作为路费。
反正坑那一次已经彻底得罪干净,再多坑一次,叠加不出什么更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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