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泽的计划,还是从邹晓波和许凤丽,这两个当事人身上入手。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惟有他们站出来指证幕后黑手,才最有说服力,不仅能洗清草茶的脏污,还能给幕后黑手致命一击。
教唆他人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搞行业竞争,此事一旦曝光,欧香阁面临的麻烦,将比草茶现在还要严重。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欧香阁那边也不傻,既然找到邹晓波和许凤丽二人做坏,大抵上就有绝对的把握他二人不会反水。
这一点,李丘泽已经从邹晓波身上初步得到印证。
“二十万,丝毫不为所动?”席茜听完他的讲述后,用眉笔描成的细长眉毛,微微挑起。
李丘泽点点头:“我感觉就算翻个倍,他也不会同意。”
他说完还给出自己的猜测:“我不信欧香阁能拿这么多钱,让他办这件事,所以我怀疑……”
“教唆他这么干的人,很可能跟他有十分亲近的关系。”席茜不等他说完,立马说道。
李丘泽弯弯嘴角,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个许凤丽呢?”席茜问,“按你的描述,应该是个贪财的人。”
李丘泽表示暂时还没接触。
席茜从爱马仕包包里摸出一包盒子上全是外文的细支香烟,自顾自捻出一根,用一只镀金柴油打火机点上,也没说散给李丘泽一根,轻吸一口,吐出淡淡的、带有甜腻味道的烟雾。
她思忖片刻后,才说:“这样,你先去接触一下这个姓许的女人,我这边查查这俩人的底细,看有没有缝隙可钻。”
李丘泽也是这个意思。
他一个外乡人,虽说在本地待了快一年半,但社会关系依然很简单。
而席阿姨就不同了。
一来本身就是本地人;二来还是从八十年代末便开始创业的老江湖。
另外…其实还有一点,该说不说,席阿姨年轻那会儿绝对是大美女一枚。
而美女嘛,特别是出来“混”的美女,社会关系总是比较广泛。
李丘泽料想她在台市这一亩三分地界中,不说手眼通天吧,应该也是两道通吃的类型。
女人创业,比男人更要艰辛。
所以能混出头的女人,断然不是简单角色。
别看席阿姨现在对他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和蔼模样。
瞧瞧这小烟抽的。
隐隐有股女大佬的气质。
聊着聊着,李丘泽一碗鸡汤全部喝完,连粒葱花都没剩下,席茜看得甚为满意。
忽然想到什么,红唇轻启,问道:“小李,你那草茶很赚吗?搞得人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
她其实早就想好好了解一下李丘泽,这不是今年……哦,现在该说去年了,下半年大环境不好,涉及出口的企业无一例外,都受到影响。
她的企业以出口为主,更是首当其中。
说来还得感谢小李,早在五月份时就给她提过醒。
当时女儿乍一说起,她其实还没当回事,后面听说五一期间小李在温市玩股票,好像几天时间赚到上百万后,才真正上了心思。
随后对国外的经济形势做过深刻了解,倏然发现比有些老客户透露的还要严重。
于是便开启了一系列风险规避措施。
虽然最终还是没能完全制止损失,但也算成效显着。
近半年都忙活这件事情去了,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无暇顾及其他。
“还行吧。”李丘泽笑着挠头。
但还行这种措辞,显然无法让席茜满意,俏皮眨眨眼问:“听说你现在有四家店……”
“五家。”一旁席恩娜插话,“有家就在我们校外,一家小店,四家大店。”
席茜哦了一声,又问:“月营业额多少啊?”
营业额?
那说出来可能有点吓人呀。
李丘泽思忖,然而长辈问话,刚还喝了人家亲手煲的爱心鸡汤,又不好不回答。
“营业额的话,就……三百来万吧。”
“多少?!”
席茜美目圆睁,还以为耳朵出了毛病。
席恩娜没好气一笑,三百来万,还“就”?
你这是装逼呢还是装逼呢?
李丘泽重复一遍,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席茜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她是真的老了吗?卖点茶水点心,几家店而已,营业额居然做到这么高?
月营业额三百多万,那一年……岂不是三四千万?!
“那利润呢?”她忙不迭追问。
利润……这玩意儿说出来可能也有点吓人啊。
李丘泽真没想装逼,这不…都是实现吗。
现如今他对席家也算有些了解,传统行业嘛,做的还是网纱这种小众产品,别看规模不小,实际上利润率极低。
与义务那边的小商品有得一拼,纯粹靠走量。
“对半对半吧。”他含糊道。
“嘶——”席茜震惊,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所以你就这么几家店,月纯利润在一百五十万以上?”
饶是席恩娜都感觉惊愕。
她虽然知道草茶还挺赚钱的,却也没想到这么赚。
敢情李丘泽这厮已是月入百万的牛人。
难怪啊,这么招人妒。
像她妈这些老一辈商人,总喜欢办厂搞生产,平时言语中还有些瞧不起现如今的新兴行当,认为不长久,今儿个算是好好上了一课吧。
厂里的网纱得卖出多少米,才能挣到一百五十万?
即便长久不了,可是人家真要做大后,说不定一年的赚头,能抵你一辈子。
李丘泽再次挠挠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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