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快放我们出去!”“对对,让米横野来见我,反了天了!”见来人谦恭,有官员大着胆子上前,指手画脚骂道。
那名营指挥笑笑道:“既然各位大人都安好,政事堂笔墨纸砚又一应俱全,请各位大人写一份奏折,签上大名,奏请朝廷立信王为太子,在下马上放人。”
“岂有此理!”王漱石上前几步,沉声道:“老夫乃政事堂参知政事王漱石,你是哪个军的?是米横野叫你来,还是信王叫你来?”
那名营指挥回道:“在下龙腾军的。”却不回答后面那句话。
王漱石道:“太子,国之大事,皇上不下旨,单凭几份奏折,怎么能随意设立。”
那名营指挥道:“国家大事在下不懂的,在下只听军令。上面吩咐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王漱石忍不住又要发作,但想到跟这些官兵讲道理无用,忍住怒火,一挥手道:“你先退下,我们商量一下。”
那人喜道:“老大人识大体,最好不过。”带兵退了出去。
王漱石叫来许清韵、几个尚书,商议道:“信王让我们写联名奏折,分明是投名状,签了大名,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只能跟着上贼船。你们说说,怎么办?”
兵部尚书杨彪道:“依我看,写就写,先脱身再说,事后可以解释,是受了信王胁迫。”
许清韵、刑部尚书、礼部尚书却摇摇头。
许清韵道:“不能写。信王想拉我们下水,我们就逃,他就算逼皇上下旨,总要找到奉旨之人吧?我们想办法逃走,汇合康王、晁衡他们,逃出京城,再号召外面的大军攻城,跟信王较量。”
王漱石瞪眼道:“怎么逃?在座的都手无寸铁,就算拿了兵器,打得过外面的丘八吗?”
许清韵低声道:“御林军军纪严明,惟命是从。咱们想办法拿住那个当官的,让他叫兵士退开,兵士们一定从命。”
王漱石抚须想想,也算办法,问道:“就算逃出去了,咱们脚慢,他们马快,又能逃到哪里?”
许清韵眼珠一转,说道:“到兴国寺去,那里离得较近。兴国寺是皇家寺庙,里面又有武僧团护卫,官兵未必有胆量冒犯。”
几个尚书道:“不如我们都逃去康王府,请殿下出面主持大局。”
许清韵摇头道:“不妥。信王、米横野首要目标,便是皇宫和康王府,咱们贸贸然跑过去,正好钻进他们的圈套。我们先到兴国寺,然后派人通知康王,到寺里汇合。再想办法出城。”
王漱石道:“你许大人主意多,你说说,怎么制住那名军官?”
许清韵苦笑道:“在下不会武功,请几位大人帮忙问问,在场的有谁带了兵刃?”
几位尚书连忙找人一一询问,一百多人基本上是文官,问了几十个,身上一把尖利的物件也没有。
军巡院的马巡检神秘地笑笑,矮身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匕首,说道:“在下正好有一把小刀子,平时防身用的,不知趁不趁手?”
得了武器,许清韵大喜,转头和王漱石、几位尚书低声密议。
计策定好,王漱石挑了十几二十个身体高大健壮的,仔细叮嘱了一番。
议事厅内布置妥当,一名声音尖锐的官员猛地大叫道:“不好啦,不好啦,王老大人昏倒了!”
那名营指挥不知有诈,领了几个兵匆匆入内,急急问道:“怎么回事?”
他知道,王漱石乃朝廷重臣,可不能在自己手里出什么意外。
那名官员哭丧着脸说道:“王老大人气急败坏,突然栽倒在地,手脚抽搐,好像中了风。”
那名指挥见一帮人围在中间,不停地呼唤,王漱石则直挺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那指挥道:“让开,让开,我来看看。”
他分开众人,蹲下身来,伸手去探王漱石的鼻息。
突然一把冷冰冰的利刃架上喉咙,耳边听许清韵低声喝道:“别做声,小心要你的命!”
那指挥一惊,觉得那物锋利异常,登时不敢动弹。
后面一帮官员蜂拥而上,捂住兵士的口鼻,五六个人对付一个,顷刻间将几名兵士压倒在地下,牢牢拿住手脚。
这么多人一齐压上去,数百斤的重量,那几个兵根本来不及反抗,已经被压得半死。
众人纷纷撕下衣衫下摆、袖口,连成布条,塞住了兵士的口,又将他们双手双脚死死捆住。
许清韵手中匕首稳稳架在那名指挥的喉咙,匕首锋利,在那人皮肤上划出一道极浅的血痕,那人更加惊惧,大口都不敢喘一口。
许清韵命人反绑他的双手,慢慢推他走到议事厅门口,说道:“让你的兵通通退开,放我们走!”
营指挥高声道:“大家退开,放他们走,不得阻拦!”
外面约莫有三四百个兵,见到上司被一名官员挟持,都觉得惊奇。
不过指挥既然有命,自然人人服从,兵士们呼啦啦退到两边,让出中间一条通道来。
许清韵道:“王大人,尚书大人,你们先走,带他们去兴国寺,快快!”
王漱石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几名尚书急于脱身,也不客套,当下领着一百多人,飞似的逃离政事堂。
许清韵不动声色押后,推着那营指挥慢慢走到政事堂门口,他将那人挡在身前,自己背朝外面。两人一动不动,把住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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