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琼举起酒碗,干脆的说道:“总之,感谢你的多次帮助,来,干了这一碗!”
薛畅也端起酒碗,刚想要相碰,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神情变得严肃,语气坚定的沉声说道:“既然你我都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率领逍遥派尽全力协助你完成你刚才许下的誓言!”
叶紫琼愣了一愣,凝视薛唱的那一双明眸中渐渐被温柔填满,沉默片刻,她才轻声说道:“在我有生之年不知道这个誓言能不能实现……就算能实现,或许我早已经青丝变白发了……”
薛畅感到一阵心痛,他毅然说道:“在有些人的眼中,岁月和容颜都不重要,因为他们心中对你的关切永远不会褪色!”
薛畅说得委婉,叶紫琼却以她自己的理解听懂了这句话,于是再一次笑了,笑得犹如鲜花绽放:“薛掌门,我可记住这句话了!”说着,她用力的碰了一下薛畅的酒碗,酒液四溅,她仰头喝干,并将空碗展示给薛畅。
薛畅随后也喝干了酒。
就在叶紫琼向薛畅敬酒之时,罗大锤向叶三小声的简要提及了薛畅曾在江神庙废墟与贺泓蔚打斗、将其赶走的事,以及刚才他与崔克颜内力比拼胜出的事。
叶三听着,感到吃惊,甚至看向旁边的周乞傲。
周乞傲明白他的意思,郑重的点头。
叶三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看着正在相互敬酒的薛畅和叶紫琼,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薛畅喝完酒,他端着酒杯走了过去:“薛掌门,老夫敬你一杯。”
薛畅有点受宠若惊了,自从他跟铁血长河门有了来往之后,与其他几名长老的关系都发展得不错,只有这一位不同,甚至他几次见到这位铁血长河门的大长老,总能隐约感受到叶三的疏远,而现在叶三却是第一次跟他说话。
“叶老前辈,应该是我来敬你才对!”薛畅赶紧躬身说道。
叶三没有接话,而是神情严肃的说道:“你家的那件事是由我策划的,门主和罗大锤他们事先对此并不知情,等到铁血长河门的所有事务都处理好了,老夫会给你一个交代!”
叶三说出这话,在场的人除了邓不言,其他人都明白他所说的“你家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餐桌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叶紫琼更是花容失色,紧张的说道:“三爷爷,您——”
“紫琼,这是我和薛掌门之间的事,你不要管!”叶三不容拒绝的打断叶紫琼的话,然后看向薛畅:“薛掌门,你觉得如何?”
薛畅这时才恍然大悟,难怪叶三始终对他有所戒备,原来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说不定还怀疑他同铁血长河门的来往带着某种目的,可实际上若不是叶三今天提及此事,他都几乎将温泉驿血案给遗忘了。
薛畅毕竟不是原主,薛海和锦城镖局的那些镖师对他来说不过是陌生人,没有什么感情羁绊,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努力的实现自己的武侠梦想,可不想被什么与他无关的恩怨情仇所拖累……
薛畅没有回答,却不慌不忙的抱过酒坛,给碗里斟满酒,摆放在自己面前……
叶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催促他的回应。倒是周边人的神色显得紧张,尤其是叶紫琼,她紧攥双拳,一脸焦急,几次欲言又止。
薛畅扫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叶紫琼脸上,宽慰的一笑,沉声说道:“叶老前辈,之前叶门主曾经当众立誓,现在我也当着你们的面立个誓吧。上天作证,我薛畅从来没有、今后也不会因为温泉驿血案一事而视铁血长河门的任何人为仇人,更不会借此向铁血长河门的任何人寻仇!如有违誓,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说完,他仰头喝干了面前的这碗酒。
叶三愣住了:作为叶家的家生奴,他先是跟随叶文博四处拜师学习武艺,接着又在战场拼杀十几年,然后又流亡西域几十年,早已习惯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江湖生活,在他的理念中即使大周有巡武司掌管武林、但这些东西是亘古不变的。可现在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却铿锵有力的告诉他,他不在乎铁血长河门的谋划导致他父亲惨死、锦城镖局险些覆灭,更不会找他们寻仇,是他年事已高,产生幻听了吗?
就在叶三难以置信的时候,身后的周乞傲已经高兴的说道:“好小子,我没看错你!”
罗大锤他们都露出了笑意,叶紫琼难得的露出小女子神态,轻拍胸口,长舒了口气。
薛畅迅速又斟满一碗酒,端到有些发愣的叶三面前,笑着说道:“叶老前辈德高望重、武功高强,晚辈早就有心请教,这一次洛阳武林大会,想必叶老前辈一定会参加武功第一的角逐,到时还希望叶老前辈不吝赐教。”
薛畅虽然不以报仇为念,并不意味着他不想找个机会给叶三一个教训,此人为了引诱铁剑门不惜以他人作饵以及始终对他暗中戒备的做法,让他有些不爽。同时他也借机事先展露自己的雄心,避免叶紫琼、罗大锤、耿珀他们在参加武林大会时才发现,从而抱怨他故意隐瞒。
听到这话,大家都很平静,他们都已知道薛畅武功惊人,参加个人比武是理所当然,而且由朝廷主持的比武大会,防御措施到位,反倒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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