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盘问过书剑阁其他的弟子吗?”
江士佳苦笑:“顾阁主向本官拍着胸脯保证他的其他弟子不可能与外人勾结、残害同门……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这毒是怎么下来的,所以无法顺藤摸瓜找到凶手,唐长老曾经怀疑凶手可能潜入后院,在水井里下了毒,只是金风玉露的毒药特别,两者合而为一才有毒,若是分开投放,则是无色无味无害,根本无法分辨,所以本官让唐长老请邱夫人你来,一方面是解药的事儿,另一方面就是请你亲自出马帮我们缉拿真凶。”
“唐方远派人向我提及了此事,缉拿凶手是我唐门义不容辞的责任,妾身特地申请了一点金风玉露毒药,相信可以帮助江大人做出准确的判断。”邱夫人自信地说着,让随从呈上来两个小小的瓷瓶。
江士佳的手下很快舀来两碗井水,邱夫人分别拿一瓷瓶往碗中小心翼翼的倾倒,一个瓷瓶中的毒药是白色粉末,一个瓷瓶中的毒药是澹金色液体,倒入碗中之后,很快就融入水中,再从后院中抱来两只鸡分别灌入,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只就倒地蹬腿而亡。
邱夫人见此情形,当即沉声说道:“看来这井水中确实放了不少玉露之毒,府里的人饮用井水,玉露之毒就蓄积到了体内,一旦再遭遇金风,中毒就不可避免。”
江士佳捻须沉吟:“本官问过后院的仆人,这府里的水井平时无人看管,也没有加盖上锁,距离院墙还近,院墙也只有一丈高,下毒之人可以轻松地越墙而入而不被发现……这个顾永尧平时太疏忽大意,整个书剑阁也缺乏戒备,看来是得给各派提个醒啊!”
“江大人,既然下玉露之毒的贼人不好追查,我们可以先追查下金风之毒的贼人的线索。”邱夫人分析道:“妾身认为,这井水里的毒是先下的,等着玉露之毒在书剑阁门人体内有一定蓄积之后,接着又下了金风之毒,但是这两种毒相遇,很快就会让人中毒倒地,必然会引起顾阁主他们的警觉,贼人若还是潜入下毒,就很可能会暴露形踪,所以他必然是通过某种巧妙的方法,将金风之毒下到某种物品之上,再让其被送入府中,一旦书剑阁门人服用,那就……”
邱夫人双手一摊,接着轻声说道:“当着江大人的面,妾身也不怕自揭家短,以前我们唐门就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来下毒的。”
“这么说来,这下毒之人很可能就是唐秀儿!”
听到这个名字,邱夫人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她定了定神,语气平缓的说道:“没有抓到下毒之人,妾身不敢断言。不过,要知道金风之毒下在何处,只需要问问那几个书剑阁弟子在中毒之前都在做什么,应该就能水落石出。”
……
“写字?!”江士佳听了顾永尧所说的话后,顿时一愣。
“没错,我书剑阁弟子在每天练功之前,都会先认真的练一会儿字,这样可以排除杂念、凝聚精神、养浩然之气,在练武功时会事半功倍,这是我书剑阁的功法特点。”顾永尧有些自得、也有些疑惑的说道:“谁知道今日他们刚写了一会儿,就纷纷倒地不醒了,老夫都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只是在写字,又没有吃东西,怎么中的金风之毒?……江士佳一时也有点疑惑,正待细想,却听邱夫人问道:“你的弟子们写字前舔笔了吗?”
“要想写好字怎么能不舔笔呢,而且这一次用的徽墨好是好,就是很黏,水洗不干净,所以他们在写字之前就得使劲舔一舔。”顾永尧回答道。
江士佳和邱夫人对视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你们写字的墨是从哪里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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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以其两山相对,如蛾眉然,故而得名,但实际上泛指的峨眉山由大蛾山、二蛾山,三蛾山、四峨山四座山峰组成。峨眉派主要占据着大蛾、二蛾二座山,四蛾山虽是高度最低的一座,但是在这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初春时节,在山顶之上依然覆盖皑皑白雪,山腰时常被云雾萦绕,遮天蔽日的树木上也多结着霜花,苍翠幽深的林间寒气逼人……
然而在一道峭壁之下去蹲坐着一个人,他戴着斗笠,披着厚厚的蓑衣,蓑衣早已被寒露湿透,甚至还凝结成了霜梭,他却一动不动,整个人彷佛成了一座冰凋。
在他的身前是一个不大的水潭,水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在其中央破开了一个口子,那人手持鱼竿,正垂钓其中,鱼线晶莹透明,竟然是天蚕丝,何其奢侈。
过了一会儿,这个如凋像一般的人终于动了,只见他手腕微抖,鱼竿轻颤了一下,鱼线并未提起,却有一物从潭面的破口中窜出,丝毫不差的直落入那人伸出的手掌中,却是一条约有半个巴掌长短、拇指粗细的小鱼,其通体银白,只有腹部正中一道金色细纹贯穿头尾。
此鱼落入那人掌心之后,就如同粘在手上一样,完全无法动弹,只有小嘴在一张一合,似乎在喊救命。
那人低下头,头发、眉毛、脸上的白霜簌簌直掉,露出真容,却是薛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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